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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安進他們進入劉家大院時,兇手一定還在院子裡。以此判斷,只有可能是劉家大樓裡的幾個人。
兇手和兇器都沒能帶出去,甕中捉鱉的案子,應該不會太難,安進瞅了一眼神情嚴肅的李四,略微鬆了口氣。
安進沒有把劉家人叫來衙門,反正他要再去現場查探一番,不如親自去劉家大院裡問個清楚。
安進再次帶著眾人來到糧倉,這次沒有了中間橫臥的屍體,糧倉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甚至還有些雜亂。
他再次檢查了門鎖,以確定這是個密室,畢竟現代偵探小說裡頭有許多辦法能在室外關門。
門栓又笨又重,粗糙老舊,反覆實驗後,安進確定了門栓的牢靠。
若兇手不是傻子,這確實是個非常完美的密室。
能做出這密室殺人案的人,想必不簡單,安進率下屬向劉家主樓走去,在會客廳一一審問了嫌疑人。
首先進來的是劉家唯一的兒子,劉思齊。他高大健壯,五官端正,態度從容不迫,甚至帶著點淡淡的冷漠。
不似某些大戶人家繼承人那種傲慢,他節制而有禮,行為舉止頗為成熟。
「老爺出事的那晚,你在哪裡,做了些什麼?」安進決定開門見山,嫌疑人太多,不能浪費時間。
劉思齊說自己吃完飯,一直帶在位於主樓三樓的臥房裡,直到下來上茅廁,聽到糧倉有動靜,仔細聽又沒了。
心下覺得蹊蹺,便喊門口的管家過來,這時糧倉裡傳出傻子的喊叫,兩人這才破門而入。
交待完這些,劉思齊又神色不太自然地補充了一句:「我沒有理由殺自己的父親,大人。」
安進點點頭,讓他下去了,吩咐師爺一定要把這句話記上。
嫌疑人往往會在慌張的時候,不自覺地說出一些廢話,這些廢話卻恰好表明了他的內心擔憂。
犯罪動機這種東西,慢慢挖總是會有。
下一個進來的是劉家小姐劉思錦,她跟大多數富家小姐倒是很相似。儀表端莊,神情孤傲,面對父親之死和衙門的審問,有些掩飾不住的手足無措。
她說自己吃完飯後在書房習字,睏倦之後就小憩了一會兒,然後就被樓下喧鬧聲驚醒,趕忙跑下來看,這才知道父親出事了。
她的眼神裡確實有微微的恐懼,抿著的嘴角和皺起的眉頭,也透著一些悲傷。
老遠就聽見一個大嗓門在笑,咿咿呀呀的聲音帶著孩童般純粹的開心。原來是廚娘文秀蘭帶著兒子進來的。
傻子跪不住,稍微表示了一下,就在屋子裡亂走亂逛了起來。
安進示意趙慶看著點,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廚娘身上。
文秀蘭大約四十多歲,清瘦秀氣,年輕時應該是個美人。但多年的廚房生活,令她的面板萎黃了不少。
眼角和額頭都有不少皺紋,想必照看一個傻兒子是件十分磨人的事。但她每次看著兒子時,眼裡依然光彩動人,像看著她的寶貝。
此刻的文秀蘭跪得規規矩矩,低聲交待著自己當晚的行蹤,語氣裡有些謹小慎微,還有些悲憫之意。
她說自己當時在廚房準備第二天的早點,也是什麼都不知道。至於傻子為什麼在糧倉,她無言以對,只辯解道傻子愛亂跑。
「大人,阿海不會殺老爺的,阿海連根針都抓不穩,又怎麼會殺人。」
「阿海雖不聰明,但他很善良,他連小雞小鴨都好生護著,怎麼可能殺人。」
「大人,老爺待我們很好,我們絕不會忘恩負義的。還有,阿海事後一直嚷著手疼,我看過他手腕上,被布條綁過,自己又怎麼會綁自己呢?」
文秀蘭言辭懇切,句句肺腑,為給兒子脫罪,她聲嘶力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