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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立刻直起身來,整理衣裝,肅容為禮。
“豈敢,將軍這樣說就是折煞老奴了。請隨老奴來。”王總管面容平淡,只緩緩地說了一句,就轉身而行。
“殿下日前身體有恙,現如今還尚未復原,還望韓將軍在見駕時要小心回話。”走在前面的王總管忽然開口,蒼老的聲音尖細而聽不出有絲毫的起伏,“殿下問什麼將軍就答什麼,其它的就不必多說了。”
韓廷軒聽了不禁一怔,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疑惑地看向前面的王總管,而王總管卻是連頭也未回,腳步亦是一頓未頓地依然緩步前行著,生象是剛才那句話根本就不是出於他的口中。
韓廷軒將這句話在心中反覆揣摩了一番,卻也猜不透這其中的語意何指,有心想要開口去問,誰知前面的王總管腳步未停地竟是已走得遠了,只能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不解又快步緊跟了上去。
踏入了宮門內庭,遠遠地就可看到一片無邊無垠的碧波在絢麗的陽光下微波盪漾,流光泛金。這座承光殿本就是臨水而建,亭臺樓榭多在悠悠碧水之間,水影浮動,波光相映,別有一番悠遠靜幽的意味。
而此際,在那千里碧波之上的水閣之中,有一個人正靜靜地倚坐在朱漆的扶欄邊,看不清楚面目,遠遠望去,但只覺得,彷彿整個天地之間空自悠悠,唯有獨此一人身在此間。
再沿著水上的曲折復廊漸漸地走近,就可以看出那倚坐在朱欄邊的人正是當今的攝政王君宇珩。
水天閣四面的鏤空窗欞都大開著,君宇珩坐在那裡,臉微側著朝向窗外,不知正在凝注著什麼,似是在悠然出神。
他此際的衣著極為簡單隨意,只著一身秋香色暗嵌雲紋的寬袍,腰間未束腰帶,四面的微風輕吹入懷,衣襟微敞著露出裡面如雪的中衣,頭髮也未束起,那一頭如墨的烏髮就流水般地披散在了肩頭。
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搭在硃紅的扶欄之上,襯得纖手素白如蓮,而另一隻手則低垂在身側,一雙修長的腿微曲著輕擱在一張寬大的錦墩之上,整個人極為舒服地斜倚在背後的一個紫絨靠墊上面。
儘管只是這樣一個隨意而又帶著些許慵懶的動作,他做起來亦是風姿絕佳,無比的優雅,絕無絲毫的輕謾。只是在這慵懶優雅之間,卻又帶著種可望而又不可及的疏遠與淡然。
“臣韓廷軒叩見睿王殿下。”韓廷軒連忙大步上前,屈身叩拜。
“免禮,平身。”只清泠如水地說了這麼一句,君宇珩既沒有轉過臉來,也沒有再說下去。
韓廷軒起身站起,垂手立在了一旁。睿王既然沒有發問,他這個做臣下的一時間卻也不敢貿貿然地開口說話。
一時之間,這水閣之中顯得靜謐非常,連閣外水中游魚戲水的聲音都清晰可辨。微風從四面開著的窗中穿入又穿出,投射進來的淡金陽光還有經過水麵反射之後的光影細密地交織在一起,不斷地流動變幻著。
“韓卿可曾追查出什麼結果?”過了片刻,君宇珩的聲音打破了這片靜謐,不過他的語聲淡定悠長,如輕泉流動,更是令人心怡。
當日在碧涵山莊之中,秘密佈下的重兵已成合圍之勢,只待一聲令下,就可將楊氏部眾一網成擒。然而正值蓄勢待發之際,不僅有人暗中潛入引發了莊內各處的炸藥,而且君宇珩又恰在此時病發暈倒,韓廷軒見事出緊急,也只能先將君宇珩護送至安全的所在,這樣方才讓楊晉之一行人得以趁機藉著地道逃出了生天。
所以,等君宇珩甦醒之後,韓廷軒並沒有隨其返回皇都,而是留在了當地,領兵繼續追查楊晉之等人的行蹤。
“是,臣等一路緊追不捨,日前楊晉之等人的行跡突然消失在了渭水一帶。”韓廷軒語聲清朗,只不過一想到那幫人行蹤詭秘、狡詐如狐,往往是自己收到訊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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