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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說自己是林未央,那就不必凡事都聽他的。就算不敢指責他,至少可以不順從。
僵持片刻,梁煥終於覺得心虛,尷尬地把那碗元宵放回去,訕笑道:「你自己吃,我就給你吹吹……」
被這樣一弄,陳述之就覺得很彆扭,只吃了兩口,便藉故去茅房離開了屋子。
外頭天色完全暗了下去,而京城的方向遠看便已燈火輝煌。陳述之真的去茅房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卻在路上看到了一隻……鴿子。
那小東西就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他要往前走,它也不躲。陳述之不由得俯身去看,發現它腿上綁著一卷小小的紙。
特意停在自己面前,是讓自己看嗎?這樣想著,他便解下了那捲紙。
這張紙不是寫給他的,按說看了收信人就不該再往下,然而他沒剋制住好奇心,匆匆掃了兩眼,看見上頭說著什麼要和察多國開戰,多弄點合恨草之類的事。
好像是什麼挺忌諱的事?他生怕別人知道他看了,連忙重新捲了那紙塞回去。
陳述之和那隻鴿子一起走回門口,這時梁煥出來拉著他問怎麼去了那麼久,他一邊應付著,一邊看見狗熊發現了那隻鴿子,然後迅速取下它腿上的紙藏在衣服裡,再若無其事地回到席間。
雖然好奇,但陳述之到底覺得和自己關係不大,看過也就過了。
吃過飯,大家相約到街上看燈。本是眾人一同去的,然而走著走著,那幾人忽然越來越快,陳述之要去追,卻被梁煥拉住不讓走。
等到只剩下他們二人時,陳述之才發現那幾人就是故意的。剛才自己不在屋裡,指不定梁煥同他們說了什麼。
夜間轉涼,去往城中的鄉間小道沒有燈,滿月當空,然而薄薄的月光只能鋪開前路,即便相隔咫尺,身邊人的神色也不大看得清。
只聽語氣,也能察覺梁煥話裡的怨怪:「一直在躲我,我就那麼可怕麼?」
第23章 暖燈
陳述之暗自嘆了口氣,自己不過是沉默了些,他為何如此在意?好像他最近總是在意一些無足輕重的事,先前逢場作戲時他就不會想這麼多。
他按部就班地回答:「不是怕您,臣是怕自己。怕說得多了,摻進對您不敬的話。」
「你怎麼會這麼想?」梁煥轉過頭,盯著他的雙眼,「對我不敬的話,你以前說得還少麼?我還能真去怪你?」
「您可以不怪,但臣不能說。」
聽到這話,梁煥不禁想起很久之前,他們在幻真閣看戲時,陳述之發表的那些言論。當時他就不理解,此人長得那樣風流,腦子裡為何全是古板的想法?
這樣的人勸了也不會聽。梁煥苦思良久,忽然過去拉他的手,綻開一個飽滿的笑,「那就這樣好了,我以後多來纏著你,你習以為常了,是不是就可以不怕了?」
握著的手微微顫了一下,梁煥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可能不合適,可他又不知如何求證。誰知道他不躲是因為不介意,還是因為不敢躲。
最後梁煥還是決定開口去問,手上十指交合,他的話音難得地小心:「行離,我這樣……你不會覺得我狂妄吧?」
陳述之身上很僵,找尋了許久合適的措辭,淡淡地給出回答:「還好,不至於受不了。」
這話雖然說得委婉,梁煥還是慢吞吞地鬆開他的手。
「您還是別多來了,臣不想因為自己而耽擱了您的正事。」陳述之很少如此堅決而冷淡地拒絕。
這話說得梁煥心裡涼涼的,也不知他是真在乎那些「正事」,還是隻是不想見到自己,隨便找了個藉口。
他藏起心中不安,仍舊是笑著,「那我就在你旁邊做事,想著若我做得好了,眼前這個人就會欣賞我,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