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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中,梁煥一直背對著他,目不斜視。總覺得剛佔了人家便宜,這會兒再亂看也太過分了。
然而他雖然不想看,陳述之卻說:「毛巾掛在架子上,我夠不到,幫我遞一下。」
顫抖的話音帶著些小心和羞怯,梁煥卻聽不出那麼多情緒,只是依言幫他拿毛巾。
走到陳述之身邊的時候,他再不想看,也管不住自己的目光。眼前這具身體太誘人了,透過水麵往下,愈發顯得風情萬種。
送完毛巾,梁煥立即跑回床上,鑽進被子裡躲起來。不能這麼看,要是看得多了真管不住自己,再對他做點什麼,那可就償還不起了。
陳述之洗得很慢,出了浴桶又很慢地擦身子。從始至終他一直注意著床上的梁煥,只見到他一直躲在被子裡,根本不往這邊多看一眼。
他穿著中衣躺到他身邊去,出神地望著身側那個縮成一團的人。
夜裡,牆的另一邊傳來聲音,他如往常一樣把耳朵貼過去:
「你說殿下是怎麼想的,殺了他叔叔,那能輪得到他麼?他還有那麼多叔叔呢。」
「有叔叔有什麼用,哪還有兄終弟及的,都是傳給兒子啊。」
「難道殿下還有後手?」
才聽了幾句,他見陳述之忽然睜開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三甲九十一名,基本就是個墊底的名次。不過會試的名次沒啥用,主要是獲得進入殿試的資格,殿試名次才有用。
這裡提到的政策其實很簡單,就是多收稅,然後揣進自己腰包><
第8章 幻真
梁煥著急聽後面的話,連忙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陳述之看出來他是在聽那邊的動靜,雖然不懂其中緣故,還是選擇暫時閉嘴。
「……到時候未央宮裡會出現一份詔書。」
「詔書?哪有人出門之前就知道自己會出意外,提前寫好遺詔的?」
「不是遺詔,就是尋常的詔書,寫了過繼的事。」
「把誰過繼給誰?」
「你有沒有腦子,這還用問嗎?」
……
等到那邊徹底沒聲了,梁煥方躺了回去。這時陳述之也挪到牆根下,學著他的模樣把耳朵貼在牆上,卻什麼也沒聽見。
望著身邊那個閉上眼打算睡覺的人,陳述之也不想問了,他覺得自己什麼都問不到,只會招人煩。
第二天早朝,戶部侍郎呂殊上奏,京城一名六品官員家中喜誕麟兒,擺宴竟全是素菜,問其緣故,說是俸祿太少,沒錢買肉。
這事傳遍了京城,弄得一些人覺得目前的官員俸祿不合理,於是呂殊奏明皇帝,要求多收稅,漲工資。
這番奏陳究竟是怎麼回事,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呂殊是歐陽清的黨羽,因為佔著戶部侍郎這個重要的位子,歐陽清就把很多事情直接扔給他,包括上奏這種跟他完全沒關係的事。
他說的這個六品官是歐陽清的門生的門生,俸祿雖然不多,但是沒錢買肉只是誇張一下。這件事傳開呢,當然也是門生們傳開的。
至於為什麼此事在這一天冒出來,就只有梁煥本人知道了。他在奏摺上寫的批語被看到,於是歐陽清挑這事出來回擊,以此試探他的態度。
梁煥聽了呂殊的奏陳,道:「你說是『苛民富官』做得還不夠,所以這人沒錢買肉?」
呂殊回答:「『苛民富官』已然施行數年,而今民生繁榮,官員薪俸已有上升,只是還不夠……」
其實梁煥也是慌的,他從沒幹過朝堂上吵架這種事,多多少少有些緊張,「怎麼個民生繁榮法?既然說了這話,就要拿出憑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