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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樣說,梁煥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瞎子才需要他照顧,現在敗露了,如果不能給他一個讓人信服的解釋,那很可能就無法再留在這裡,無法繼續聽隔壁的事。
他慢慢站起身來,皺眉苦思良久,未語先笑,「實在抱歉,我也不是刻意想騙你,就是沒地方去了嘛,親戚不肯認我,總不能風餐露宿吧……」
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讓陳述之滿意:「你既然讀過書,身手又好,隨便找些事做也不至於沒地方住。非要賴在我這裡,我這裡這麼擠,吃喝也都是尋常的,還得日日扮成瞎子,你到底圖什麼?」
見糊弄不過去,梁煥只好繼續編藉口。他說得沒錯,這地方確實又小又擠,吃不好睡不好,還得扮瞎子。若說這屋裡有什麼好的,那也只剩陳述之這個人了吧。
對啊!他這個人……
梁煥抬頭望向他,以前看他都隔著布條,還是第一次將他的輪廓看得分明。
他臉頰和眉眼的線條,彎曲的弧度恰到好處,不說氣度,只看形狀便已是人間難得地工巧。何況他通身如謫仙般出塵,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不必流盼淺笑,便已誘人得渾然天成。
好看,確實好看。這樣的人要是留在京城,將來入朝為官,肯定是風靡大街小巷的傳奇人物,勾走不知多少少女芳心。
想至此,梁煥靈光乍現。
他忽然往前蹭了半步,兩手抓住陳述之的一隻手臂,又沿手臂一點點往下滑,直到將他的手掌包在中間,緊實而溫暖。
接著,梁煥抬起頭用力地一笑,露出一副厚顏無恥的樣子道:「陳行離,我對你傾心已久。」
一屋子肉夾饃的味道讓這話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像是一句玩世不恭的玩笑,在油膩的空氣間飄散。
然而陳述之還是被他說蒙了,眼神變得迷茫,愣怔地站在原地。
這話說完,梁煥只覺得思如泉湧,後頭能跟上無數句。見陳述之沒反應,他便握緊他的手,繼續信口開河:「我若是個瞎子,就能一直賴著你,一直讓你照顧了。我不是想欺瞞你,就是怕我說出口,你再不理我了……」
梁煥張口就來,完全不會臉紅心跳。
手被捂出了汗,陳述之侷促地抽回來,目光落在地板上,壓下心中不安,乾巴巴地問:「整日眼上蒙塊布,此前你都沒見過我,傾心什麼?」
聽到他問這個問題,梁煥便心中一喜。他沒把自己直接趕出去,還願意深究,那就說明有戲。
這答案梁煥早在方才電光火石間就編好了,行雲流水道:「不用看見的!你一直就在那裡嘛。你每次背對我的時候,我都透過布條偷看你……要是看到了才傾心,你那麼好看,豈不是要說我貪圖你相貌了?」
見陳述之一直低頭不語,梁煥有些慌了,這樣說好像更危險……
他漸漸從方才的輕佻變為一副可憐模樣,低下頭小心地說:「對不起啊,我原本想一直藏起來的,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敢跟你說。如果冒犯了你……我這就走。」
他說著就轉身,做出要出門的樣子。然而剛邁出半步,就聽見身後輕輕的一聲:「我沒有趕你走。」
陳述之仍垂著眼眸,低低的話音像是在自言自語:「真是這樣心思,早和我說不好麼,何必扮個瞎子。你突然說這話,我從沒往那邊想過。」
梁煥不禁暗暗慶幸,看他的反應,自己是歪打正著啊!
得到這樣的回應,梁煥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相比於扮成瞎子,還是扮成對他感興趣的樣子簡單一些。
既然嘴上這樣說了,那就得見諸行動。他回憶了一下小時候偷看的艷情話本,不就是輕狂浪子麼?好扮得很。
望著那邊那個單薄的側影,梁煥兩步跨到他身後,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