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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紈扭身踮腳,毫無徵兆地撐住對方身側欄杆,迎面吻上她肖想了一整夜的唇瓣。
——和想像一樣,薄唇溫度偏低,輪廓分明,柔軟的唇珠因為詫異輕輕顫抖著。
沒有人看見,也沒有人說話。她們藏身於黑暗,雙唇輕輕相貼。福紈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很快停下了這個淡薄的吻,哧溜滑下欄杆,三兩步跑遠了。
白蟬呆立在原地,眼中滿是震驚。
「福紈,我叫福紈。」福紈惡作劇成功似的,帶著笑意回頭,雙手比了個喇叭,「福氣的福,紈絝的紈。這回可別忘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白蟬認認真真盤算:糖葫蘆不許再吃,老了要爛牙,烤串棉花糖驢打滾也是垃圾食品blablabla
福紈(踮腳):親
白蟬:……少,少吃一點也無妨。
第4章
福紈聽得不錯,遠處喧譁確實因她而起。
她跨過河灘,提著裙子三兩步蹦上堤岸,結果被牢牢攥住了手肘。
「殿下。」
她一回頭,果然是楚侍中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偷溜給抓了個正著,她毫無悔意,反而兇巴巴地瞪了對方一眼:「幹嘛?」
「殿——」
「先放手,疼。」
女官依言鬆了力道。
福紈抽出手來,撇撇嘴:「這回又有什麼事?」
楚侍中一板一眼地:「蕭太傅託人帶了話。」
「嘖,他就是憂心太過,才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樣,」福紈道,「別又是些雞毛蒜皮的破事。」
「……」
「行了,聽你說便是。現在又不是宮裡,幹嘛還跟塊木頭似的?」
「太傅大人的意思,想約您面談一回,如今局勢不太穩,大司馬似乎有所提防,加強了皇城守備。」
福紈皺眉:「女帝的人?」
「是。」
她沉吟片刻:「告訴他不必慌張,倒也不一定是我們計劃敗露,宗室那些個遺老遺少最近也不大安分。我們按兵不動,正好看他們狗咬狗。」
聽她面不改色地把今上稱為「狗」,楚侍中唇角抽了抽。
福紈:「至於面談,我自有安排……幹嘛盯著我,還有事麼?」
女官嘆了口氣:「您得回宮了。」
福紈愣了愣,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漆黑河岸旁空蕩蕩,那個白色人影已不知去了哪裡。
也是,她想,應當是被嚇著了。
楚衡則:「您笑什麼?」
福紈聳聳肩:「無事,走吧。」
兩人很快回到宮中,福紈一眼便注意到正殿檀木桌上擱著的木盤。月光如水,盤裡頭盛的布料也流淌著微光,似乎價值不菲。
「這是南邦新進貢的鮫綃,陛下恩典,說是……」女官頓了頓,垂眸道,「說是讓您過兩日早朝穿著。」
「難得她還顧念我這個『帝姬』的體面。」她嘲諷地笑笑,「行了,知道了。」
送走楚侍中,福紈隨手將華服推到一旁,翻出棋盤同自己對弈了一局。
她落子飛快。
初時,白子攻勢洶洶,縱橫無阻,將黑子盡數逼近角落,可就在勝負將定的瞬間,黑子異軍突起,如一柄尖刀直插大龍腰腹。
若旁人在場必定大吃一驚——這竟是貨真價實的斬龍局。
「斷吃。」福紈輕聲道,落下最後一子。
棋面風雲詭譎,白字敗像初顯,她腦中卻驀地閃過一抹水色。
——那個人的劍很鋒利,唇卻柔軟,好像吻住了一片初春的花瓣。
平生頭一回,福紈在對弈中分了神。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