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2 頁)
福紈抿唇:「別說了。」
御醉直起身:「我從小困在京中,卻也聽說過劍客白蟬的名頭。你說,姑姑她武功那麼高,為什麼不來報仇呢?她為什麼不肯救我?」
福紈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還是替白蟬分辯了一句:「她修了無情道,從前很多事情記不得了,她並不曉得你——」
「撒謊!」御醉猛然拔高了聲音,唰地拉高了袖口,露出一排猙獰的舊傷,「你看,從小他那樣對我。我每天都在盼著,興許下一刻姑姑就來了,可她沒有!」
御醉面孔扭曲,笑容變得猙獰,一手攥緊了福紈的領口,恨聲道:「她不來,是因為她根本就無情無義!你以為她很愛你嗎?你在這兒困了這些天,眼看著快要死了,她可有問過一句?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還要嫁給那個廢物!她來管過你嗎?她救過你嗎?」
福紈冷冷地掰開她的手指:「我與她心意相通,她信我能夠自保,我自然也信她。」
御醉捂著臉低笑了一聲:「好,好,說得好。」她驀地抬起頭,緊盯著福紈,「那你便接著信她吧。既然她那麼在乎你,我要她後悔一輩子。」
福紈頓了頓,皺眉道:「許之闌虐待你,白蟬並不知情,冤有頭債有主,你平白無故恨她也太蠻橫了些。」
御醉突然古怪地笑了一聲,抬手抖開腳邊的包袱,黑布掀開,裡頭竟然咕嚕嚕滾出一顆人頭。
林如暉一聲尖叫捂住了嘴,福紈也是一驚,穩住心神定睛看去,只見那腦袋鮮血淋漓髮絲虯結,黑髮中夾雜著幾綹白,勉強能看出是許之闌。
御醉彎腰捧起那顆頭,含笑打量了一會兒,親暱地側過臉貼著他。她將目光掃向福紈,道:「他同我行房真是毫無防備呢,直到被割下了腦袋,血噴得整張床都是,還下意識地繼續動作。」
林如暉捂著嘴,看模樣是快吐了。
黑布浸透了鮮血,只因為顏色深才看不太出來,這一掀開,滿屋子都是刺鼻的血腥氣。御醉瞧夠了,索然無味地將那腦袋往桌上一丟,淡道:「大理寺如今在我手中,你乖一點,不要想著往外跑。」
福紈瞅著她:「好,孤答應你。但你放了林如暉,她不知情。」
御醉無可無不可地聳聳肩,向外招呼了一聲,立刻有幾名侍衛進來。她道:「送林小姐回丞相府上。」幾人應下,半強迫地推了林如暉出去。
林如暉被拖著往外走,不停扭頭看向福紈,目光滿含擔憂。
御醉往前兩步擋住她的視線,對福紈說:「對了,賢親王說他家兒子病得快死了,想早些把婚事定下來,應該就在這兩日,您好生準備著吧。」她眸光一轉,笑起來,「險些忘了,您也是快死的人,死前訂一樁婚事,黃泉路也不至於走得太孤獨。」
福紈冷冷看她。
屋內重新只剩下她們兩人,醉娘又稍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臨出門前她扶著門臼回身,輕聲道:「那日在大理寺,你同我搭訕,如今可後悔了嗎?」
福紈連看也沒有多看她一眼,低頭翻著那一疊練好的字,冷道:「孤做事從不後悔。」
御醉輕笑一聲,走出了門。
當天下午,流水架的聘禮被抬進了她的房間,也不知賢親王從哪裡尋了名婦人,也跟著聘禮一起過來,急匆匆將納採、問名、納吉、納徽等等流程一次性趕了個完。按著常理,且不說皇子宗親,就算尋常富貴人家定親,起碼也要走上兩三個月的流程,若遇上日子不趕巧的,拖個一年半載也不是沒可能。賢親王猴急成這樣,好像恨不得當晚就一頂喜轎將人抬進府來。
福紈坐在榻邊,冷眼瞧他們忙活,又翻過了一頁書。
婚期定在兩日後,賢親王連個吉日都挑,只就近隨意選了個宜嫁娶的日子,急吼吼敲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