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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王又瞥了章梓君一眼,生生壓下滿心憤懣,點頭道:「如此說來,你竟還是個忠臣,這番作為全是為了本王?」
章梓君尚未答話,他那岳父連忙上前圓場道:「王爺明鑑,我滿門上下皆忠於王爺,絕無二心。」
章梓君在旁趁勢說道:「王爺,顧思杳那廝果然不在府中。咱們不如現下就起事,逼迫皇帝下詔書立王爺為儲君。不然待他搬來援兵,只怕事情就要生出變故了。」
懷王臉上陰晴不定,一字不發。
章梓君所言,也確是實情。經了今夜這場事端,明日朝上還不知要生出怎樣的風波。他必得趕在毓王的援兵到來之前,將事情了結。
當下,他咬牙道:「便就如卿所說!」
翌日天色微亮,行宮左近百姓起來開門,卻驚見行宮為江州軍士並禁軍重重包圍。但有走近,必被驅逐。
江州城中的官員,已被連夜召進宮中。一眾大臣進了行宮,方才知曉竟是懷王假傳的聖旨。
懷王手下人馬將這些官員連同京裡伴駕前來的臣子,一網打盡,盡數關在一處宮室之中。眾人方知這懷王是要犯上作亂,但人已陷入囹圄,只是叫天不應,無法可施。
那些被策反的江州叛軍並禁軍圍住了行宮,聲稱毓王有意毒害皇帝,要勤王救駕。毓王自也打出了護駕的旗號,兩方人馬以行宮中軸為線對峙。懷王手中人馬眾多,但毓王卻佔了龍庭,護持在皇帝左右。雙方各有顧忌,一時倒也難分上下。
姜紅菱等一眾女眷,被安頓在毓王宮室之中,知曉了外頭的局勢,雖是擔驚受怕,卻也只得聽天由命。
這日午後,日頭正好,姜紅菱正在院中石凳上坐,看著院中冬青枝葉蒼翠,心中掛念著顧思杳的安危,不由愁上了眉頭。
毓王自外頭進來,正瞧見這婦人坐於庭中,手託香腮,膚白如脂,日頭灑在她肩上背上,添上了一絲淡淡的光輝。她脂粉未施,清淡的眉眼微微皺著,彷彿帶著一抹愁意。
他出了一會兒神,隨即邁步上前,揚聲道:「天氣清和,出來坐坐?」
姜紅菱聽見動靜,回身瞧見是他,起身道了個萬福,微笑道:「見過王爺。」
毓王看著她,比之前回見她時,她的一言一笑,一舉一動,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他頓了頓,問道:「可還住的習慣?」
姜紅菱淺笑回道:「權宜之策,倒也無謂慣與不慣。有個容身之所,便是好的。」
毓王眉毛一挑:「你倒是大膽,這裡可是宮廷內院。多少人想進,還進不來呢。任憑侯府怎樣富麗,只怕也及不上行宮分毫罷?」
姜紅菱笑道:「不過是臨時棲身之地,終是要離去的。奢華與否,倒也無謂。」說著,她又欠身行禮:「民婦失言,請王爺恕罪。」
毓王卻不以為忤,倒深喜她這不卑不亢的姿態,一笑置之,說道:「探馬回報,世子帶了兵馬,已在城外。」
姜紅菱微微一怔,不由笑意盈腮,彷彿一道光華在面上漾開。
毓王看在眼中,不知為何心中卻微有不悅。他低低咳嗽了一聲,說道:「待援兵一到,行宮便可解圍。如今,大勢已定。」
姜紅菱不知他為何突然與自己說這些話,淺笑應道:「那便恭喜王爺。」
毓王盯著眼前的如花女子,眸中精光閃爍,他問道:「你,可願入宮?」
姜紅菱瞪大了眼睛,心口劇烈震動,面前這男子金冠蟒袍,腰纏玉帶,背手而立,正自目不斜視的看著自己。目光自他頭頂落下,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氣魄。昔日的生嫩少年,短短几月之間,已然有了王者的風範。
忽然間,她明白了許多事情,明白了他投在自己身上那晦暗不明的目光藏著什麼意味,明白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