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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給了他走上前的勇氣。
對方一言不發地牽著他,走得很堅定。
曲嶺惜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但也沒有發問,只是跟著他一起走。沉默地走了一刻鐘不到,他們的腳步停留在一座神廟外。
神廟的臺階很長,遊客絡繹不絕。
涼城作為一座奇特的城市,有它自己的民族文化,也有它的宗教信仰。不過都是信佛的,他們顯得尤為虔誠。
這座神廟非常有名,一般來涼城的遊客都會來這裡上柱香,或者供長燈,保佑心願達成。它離曲嶺惜下榻的民宿隔得也很近,步行不久就能到,不過曲嶺惜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對此一概不信。
所以離得再怎麼近,他都沒想過來這裡看看。
來了以後才發現,至少在建築方面的觀賞性來說,也是值得一來的。
廟宇香火裊裊不散,隔著長長的石階,吹醒曲嶺惜有些渾渾噩噩的腦子。
他轉頭對面具人,帶點調戲的語氣:「你帶我來這裡?我可是社會關係學的,馬克思主義學得特別好。」
面具人看著他,並未言語,只是更加握緊了他的手,並行一起邁上臺階。
曲嶺惜望著無盡的臺階,喃喃自語道:「這有多長啊,得走到何年何月啊。」
「不長。」對方熟悉的嗓音在他耳邊淡淡響起,「九百九十九。今天就能走完。」
曲嶺惜咦了一聲:「終於捨得說話了呀。」
面具人笑了笑:「我又不是啞了。」
曲嶺惜:「我還以為你要故意瞞著我,你是誰,所以不肯說話。」
面具人說:「瞞著不瞞著有什麼用?你早看出來了吧。」
曲嶺惜挺驕傲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面具人微微嘆了口氣,「偽裝得真失敗。」
這話滿滿的都是笑意。
曲嶺惜說:「所以等我爬上這長階了,以後呢?我對這個不是特別感興趣。希望你給我個甜頭,讓我有個盼頭。」
對方沒說話。
曲嶺惜:「你怎麼不說話,顧深?」
顧深摘下面具。
他望著長階,說道:「如果爬上了,我們一起給個香油錢。」
曲嶺惜失笑,他還以為是什麼。
下一刻,就聽顧深格外認真地說:「以我們兩人一起的名義。」
曲嶺惜愣住了。
他雖然不信鬼神,但曲母信。中原的習俗之一是每年大年三十,信女信男就會領著妻兒老小,大清早去給自家最近的廟宇上個香油錢,以求一家人一年平安喜樂。
以共同的名義上香油錢的,都是非常親密的人。
非親人愛侶不可。
這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已經成為一道預設的規定。
第17章
顧深望著長階,他有些出神,應該是想到了什麼往事。目光依然堅定,卻像是被清晨的霧氣蒙了一層,看不真切。
曲嶺惜看著他的側臉,心裡莫名有點空墜墜的,摸不到實處。
他沒事找事地問:「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隨便看看,」顧深默了默,「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這裡每年都有變化。廟宇也重新修繕了。」
說著,顧深抬起拿著面具的手。
曲嶺惜親眼看著他重新戴上凶神面具。
他抱著胸,說:「哦?沒想到顧先生這麼相信這些神啊鬼啊,竟然來了不止一次。」
「以前是不信的。」顧深牽著他的手往上走。臺階太多了,短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到盡頭。
還有後半句話,他沒告訴曲嶺惜。
以前是不信的,現在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