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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嶺惜從瞌睡中清醒,他睜開眼。
西裝男笑道:「嶺惜,你醒了?你睡得太沉了。目的地到了。」
曲嶺惜不太喜歡一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這麼親密地叫他的名字,也不喜歡他這麼親暱地跟他說話。
他剛想開口提醒,碰上那對特別得他歡心的眼,什麼話都憋了回去。
民宿坐落在一個集市的中央地帶,旅行團的住宿是團購的,曲嶺西是昨晚在網上看眼緣隨意訂的一間,並不和他們一行人住在一起。
下車,集市。
這裡充斥著遊客和本地的居民,人來人往,各路攤販盡情吆喝,在不算特別廣闊的土地上,顯得有些擁擠和喧譁。
導遊姑娘左手難耐地捂著肚子,一邊兵荒馬亂地維持著遊客們的秩序。
西裝男站在曲嶺惜的身邊,舊事重提道:「這姑娘沒什麼組織能力,又身嬌體弱的,做這一行,真是大錯特錯。」
可惜曲嶺惜沒回應他。西裝男轉身一看,曲嶺惜已經拎著箱子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他還沒要到曲嶺惜的微信和電話號碼,這一走,也不知今後還能不能碰上這人。
他即刻有了危機意識,飛快地走上前,說道:「我來幫你提行李。」
曲嶺惜提著箱子的手一頓,都不知道用什麼語氣了。
他提示道:「……我就一個箱子啊。」
西裝男理所當然:「我來拎啊。」
曲嶺惜感慨道:「我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二,二十四歲還年輕,明年補補鈣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再長高一點擠進一八零的隊伍。我雖然看著白斬雞,但我還是我們畢業班的馬拉松冠軍。」
西裝男一頭霧水,似乎沒明白曲嶺惜的意思。
曲嶺惜看起來無情又多情,他無奈道:「我是哪一點看起來像女人,需要你的照顧。嗯?」
西裝男懂事地放開了行李箱。
曲嶺惜並沒有急著找他預定的民宿,他在幾步遠的一傢俱有涼城特色的便利店前停下腳步。
守著店鋪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如花似的年紀,咬著筆頭寫作業。
曲嶺惜輕聲問道:「你好,小姑娘。請問這裡有煙賣嗎?」
由於失策,他的煙全藏進了行李箱裡。離民宿還需摸索一段距離,他菸癮犯了,已經忍了一路。
女孩子吐出嘴裡的筆頭,聲音脆生生的:「有的。哥哥你要什麼煙?」
曲嶺惜說了一種菸草的名稱。
這是一種冷門煙,不便宜也沒什麼人買。西裝男原來以為曲嶺惜就是裝一裝,可看他那麼熟稔的樣子,哪裡是裝得出來的。
西裝男像是從沒認識過曲嶺惜一樣,驚訝地看他所有舉動——點菸,將菸嘴放入口中,安逸地吸了一口。
彷彿對曲嶺惜來說,抽菸就像吃飯、喝水,特別熟悉。
他此刻的感受猶如親眼看著一汪清泉被無辜注入汙水、或者一塊絕世美玉被粗鄙的雕刻師傅隨意雕琢,心痛得難以形容。
「你……」為了不使曲嶺惜反感,西裝男努力壓抑著心中的失望,他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有菸癮的人不少,但在西裝男的眼裡,曲嶺惜這樣的仙子喝露水都不過分,誰能想到他會墜入凡塵像個平凡糙男人一樣抽個煙呢?氣質實在太不相符了。
什麼時候學會的?
曲嶺惜也這麼問了一遍自己。
隨後,他搖頭說:「我不知道。」
西裝男被他敷衍慣了,當然不信這種措辭。第一次嘗試煙這玩意兒就像初夜一樣,忐忑、刺激、興奮,腎上激素急速上湧,這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忘。
因此他也忽略了曲嶺惜說這句不知道時眼神裡無意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