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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嶺惜被教育得啞然無聲,她姐就是厲害,毒舌起來字字戳心,宛如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刃。
男朋友停下切牛排的刀,抬頭看曲靈:「嶺惜去涼城了?伯父伯母知情嗎?」
曲靈冷冷淡淡地應了一聲,不願多談——他們的父母當然不知道。如果知情,早就連夜坐飛機趕過去,把這個兔崽子給生剝活捉了回來。
哪裡還能輪得到他逍遙法外。
要不是曲嶺惜良心發現,在安檢的前一秒,給她發了一條簡訊告知這件事,恐怕連她這個做姐姐的都被蒙在鼓裡。
曲嶺惜讀大學時住宿條件太差,在校外租了一間單身公寓。如今他畢業兩個月,當然還沒搬回家和父母住。
只要他不肯說,等曲嶺惜沒事人一樣地飛回國內,曲父曲母恐怕還不知道他瞞著家人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畢業旅行。
還是一個人去的,非常危險。
曲嶺惜自知理虧,謹慎地試探道:「姐,爸媽還好嗎?爸的腰痛有沒有犯?今天媽應該和她的小姐妹去做美容了吧。還有大黃……它已經是個老爺爺了,你別總罵它,也不知道最近精神有沒有好點。」
曲靈心軟下來,嘆了口氣:「都挺好的,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曲嶺惜乖乖巧巧地應了一聲。
曲靈心想:他弟弟這麼有心機,還知道在自家人面前賣乖求生存,怎麼就不懂談戀愛?她就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偏了偏。
一說起這個話題,曲嶺惜竟有點害羞,他輕咳兩聲,對他姐姐交代道:「今天坐車倒是遇到一個,他主動坐在我身邊,我感覺他對我有意思。」
曲靈不以為然。她知道以她弟弟這個顏值,對他有意思的男人多了去了。可難就難在曲嶺惜對人家有沒有感覺。
這些年國內風氣雖然已經開放許多,可同性相戀,仍然是異類。
好在他們家還算開明,曲父母生下曲嶺惜也已經是高齡,老來得子必定比尋常更加寵愛一些,對曲嶺惜這檔子事處於預設的態度。
一開始曲父曲母知曉曲嶺惜性向後,也大鬧過、憤怒過,甚至對曲嶺惜進行了長時間的冷暴力。時間一久,他們發現這場拉鋸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心中對小兒子的疼惜慢慢佔據上風,也就不了了之。
他們對曲嶺惜找同性戀人的態度,依然是不贊同的,但也不會激烈地反對了。
總而言之,隨遇而安,時下流行的佛繫心態。
而曲靈作為曲嶺惜的同輩,卻更想弟弟找到一個疼惜他的愛人。
這其中藏著的原因還有些羞恥。她和弟弟更加親近,也比父母更瞭解他,偶爾也會去他租的房子做客,也透過生活用品發現了他的隱藏性格。
她弟弟,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孩,那就是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多汁到只要輕輕咬一口就會四溢,汁水很快充滿口腔。
曲嶺惜很快和曲靈聊起了嚴立。
在曲嶺惜的描述下,曲靈直覺此人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不壞但很中庸。
曲靈自然是不喜歡的,她嗤了一聲,自信地說道:「你說你給了他號碼?你先別解釋,我猜猜……這號碼是不是一五七開頭的?」
一五七是曲嶺惜拒絕追求者的一個手段,如果追求者死纏爛打到他無法拒絕,就給一個一五七開頭的假號碼。
如果對方冷靜下來撥打電話,就會驚訝地察覺到這個號碼並不是曲嶺惜的真實號碼,而是直接通到一個著名的婚戀公司。
言外之意是——你要泡我是不?不好意思,婚戀公司瞭解一下。有別的小哥哥等著你。
這對一個被費洛蒙控制的年輕男子來說,無異於一桶透心涼的冰水,澆滅了他腦子裡的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