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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發出第一聲慘叫的時候,緊緊攥著的是陳妙西拿出來的那枚戒指。
陳妙西嘲笑它,不拿它當什麼好東西,可是戚洲卻珍視它,他猜這一定是楊嶼給他自己準備的。
如果他們都能活下去,他們以後就會有一對兒戒指了。現在戚洲又一次淺淺醒來,沒有了精神壁的保護,精神絲像是外洩的水源源不斷伸向沒有意義的方向。所有人的情緒都在他大腦裡面打轉,好的壞的,全部都有。
他快要扛不住了。
精神圖景當中更是慘不忍睹,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闖進來,燒了他的教堂。
但是當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楊嶼時,又覺得受過的罪不算什麼,只是沒有力氣把戒指還給他。
楊嶼也微微眯著眼睛,視野裡的一切都在模糊化。當他和戚洲相互對視,滿是鮮紅的右手開始挪動。那隻手原本垂在身體一側,指尖向下,血液滴答、滴答地掉著,將裝甲車的腳墊滴出了一小圈紅色的濕。現在那隻手從身旁往上抬,經過了胯骨,肋下,最後顫抖地伸向了他的左胸口處。
左胸口處的口袋裡有東西。
剛拿出來它的時候,楊嶼的手腕就擱在了胸口處,再也無法挪動一厘米。
戚洲一直沒有動彈的手指動了動。別人可能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看得出來。年幼的他們一起偷偷閱讀書籍,還不懂什麼叫愛情便已經摺好了玫瑰。這是自己用紙給楊嶼折的那一朵。
鮑小曼說,在大災變之前,玫瑰花象徵愛情。
情竇初開,還不知道單相思是什麼,戚洲滿腔熱情用白紙摺好了玫瑰,送給了不怎麼溫柔的楊嶼。他以為楊嶼已經將花扔掉了,畢竟那只是一朵疊出來的假花,不值一提。現在它被楊嶼的鮮血染滿,成為了地球上綻放最為熱烈的紅玫瑰。
戚洲很想笑,可是每一個細胞都彷彿停擺了。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那朵還有溫度的紙花到了他的手裡,楊嶼的手再一次朝右側垂下,戚洲也閉上了眼睛。
戚樺的部隊正在靠近,幾天幾夜沒有休息,卻絲毫不覺得疲累。如果成功了,那他的兒子和孫子,所有的嚮導,都可以得到自由。遠處有一隊車朝他接近,一米多高的輪胎卷得暴土揚長,沙子形成了小範圍的沙塵暴,看不出是誰。
戚樺不自覺地捏住手杖,興奮地伸出精神絲前去探索。
然而下一秒,他的精緻手杖掉在了身旁。怎麼會這樣?對面的車上有3個嚮導,其中一個嚮導的精神壁完全沒有了,他輕而易舉地進入了那名嚮導的大腦。來不及多想,對面的車隊停了下來,他什麼都不顧了率先下車,只看到任飛塵抱著一個昏迷的人往這邊沖。
「有人受傷!有人中彈!」任飛塵邊跑邊喊,「快!我們需要一個b級哨兵!」
受傷?中彈?戚樺朝前快走,很快看清了那個人是楊嶼。
「戚洲……戚洲需要一個b級哨兵!」任飛塵跑到了戚樺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戚洲的精神壁被拆掉了,需要一個b級!」
「什麼!」戚樺退後兩步,晴天霹靂。
精神壁被拆毀……慼慼的精神壁竟然壞了?怪不得剛才自己那麼容易就穿透了他。戚樺帶人往回走,他是醫生,受傷中彈這些事都不在話下,他可以完全醫治。但是他沒法給愛孫提供一個可以躲避的環境啊。
嚮導……還是要依賴哨兵的圖景。
所有人都大意了,以為只要帶足了s級哨兵就萬無一失,卻沒想到戚洲遭遇不測,只需要一個b級。
正當戚樺急如火燒之時,他的護衛隊聽到了有人跑動的聲音,人要是想在沙子上奔跑那絕對會留下動靜。是誰?是基地的追兵?
任飛塵先一步出發,朝著天空放了一槍,那人愣住幾秒,掉頭就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