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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方是劉豐所帶的最早的一批博士,如今是心理健康中心的二把手,也被視為劉豐專業上的接班人,從境湖大學內部論,其專業地位僅次於劉豐。但差這麼一個位次就是天壤之別啊,劉豐兼佔著中心主任的職務,只要他老人家不讓出位子,鍾大方就好似永遠沒有進步空間。
劉豐就像一座山,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鍾大方都感覺自己被壓得出不了頭。同樣的一種情況,不同的人感受不同,比如丁齊會覺得是受到了劉豐這棵大樹的庇護,而鍾大方會覺得始終活在劉豐的陰影下,什麼增光露臉的事首先都輪不著他。
劉豐對丁齊的提攜和栽培力度,也明顯超過了鍾大方。前面有劉豐這麼一座山壓著,後面還丁齊正在趕上來,終有一日會把他擠到一旁,這也許就是鍾大方的心態。所以丁齊只能嘆息,難道在某個體制裡待鏽了,就只能看到眼前這麼一點東西嗎?
丁齊出了事,鍾大方是幸災樂禍吧?丁齊這個人並不多疑敏感,但他很敏銳,沒想到的事情往往只是因為以前沒去多想。
昨天突然收到微信工作群裡鍾大方親自他的通知,丁齊就琢磨出一絲不對勁了。今天結束心理諮詢後,他想驗證一下自己的判斷,而鍾大方果就迫不及待的就找到諮詢室來了。剛才談話中,鍾大方又提到了洪桂榮“投訴”的事情,丁齊便徹底驗證了自己的某些推測。
019、圖書管理員
鍾大方說了半天,見丁齊一言不發,又抬頭道:“小丁師弟,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嗎?我也是沒有辦法,師兄必須這麼處理。假如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假如你有什麼困難,導師和我們師兄弟也儘量會想辦法幫你的。”
丁齊看著鍾大方的眼睛,目光似能將對方穿透,他突然笑了,笑著說道:“你其實可以不必有什麼苦衷的,這本就不是你的職責範圍,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對得起良心了。我也沒什麼困難,只想問三個問題。
第一,在給田琦做精神鑑定之前,田相龍和洪桂榮來找過我。是誰違反程式透露的訊息,讓他們拿到了鑑定人的名單,並知曉了鑑定人的身份?
第二,前天有人在上放出來一段影片,是我在安康醫院給田琦做診斷的監控記錄。是什麼人拿到了複製,然後私下裡又傳了出去?”
剛說道這裡,鍾大方就變了臉色,很生氣地擺手道:“師弟,話可不能這麼說!那田相龍能量很大,他有的是辦法,你不能憑空懷疑誰。你也知道,那個影片複製我是拿不到的”
丁齊隨即接話道:“就在昨天之前,我從來沒懷疑過任何人,當然也沒有懷疑大方師兄你,而剛才我只是提出幾個問題而已,並沒有說要懷疑誰。我相信監控記錄的複製不是你給田相龍的,但我現在知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丁齊說話時一直看著鍾大方的眼睛,他相信監控記錄不是鍾大方提供給田相龍的,但言下之意,上次鑑定人的名單和身份,就是鍾大方洩露給田相龍的,所以田相龍夫婦才能提前找到他。
由此還能得出一個推論,身為鑑定人之一的鐘大方,事先也私下裡接觸過田相龍夫婦。這也正常,他們既然來找了丁齊,沒有理由不去找鍾大方啊。
明白人說話沒有那麼囉嗦,三言兩語就等於已經點破。鍾大方有點出汗了,激動地說道:“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你說話要有證據!”
丁齊面不改色道:“給結果要有證據,但是提問不需要。大方師兄,你彆著急,我還有第三個問題呢田琦刺殺導師的那把刀是哪來的?
田琦可是住在看護病房裡,探視都有記錄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中心內部的人員提供的刀,也是那個人在他耳邊說了那番話,誘導他去刺殺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