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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他們兒子臨場慫了,事後還幫著說好話,這才讓田家人逃過一劫。田旺財的兒子從小在田家長大,小時候他帶著小小姐放風箏滾鐵圈,刨去主僕身份,倆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馬。
田恬生的又好看,對人還和善,小少年心裡哪能沒點想法。他之前是以為田恬也和王燕一樣,要擺脫資本主義束縛,和這樣影響她進步的家庭斷絕關係,這才順著爹媽的意思去造田家的反。別人死活他不管,看到田恬倒在血泊中後,他就傻了,趕緊勸著紅小兵們撤了。
後來田旺財兩口子再怎麼鼓動他,他都愣是沒聽,這兩口子看這條路行不通,又用起了告密的老招數。
田家僅剩的僕人福伯,對外一直稱是田家的遠房親戚。福伯沒親沒故沒兒沒女,腿腳還不利落,獨自在外面生活也難過活。所以當初遣散僕人的時候,也是按著福伯自己的想法,就留在田家養老了。
外面人不瞭解情況,但田旺財知道實底啊,這個吸食人民鮮血的資本家大毒瘤,全國人民都解放了,竟然還扣著人給他們當牛做馬。設身處地以己度人,田旺財憤恨的寫下了一封泣血般的舉報信。
這年頭的人幹什麼都是相當積極了,不管什麼案子都不會積壓三天,就是為了力爭上遊,多快好省的榮譽,不知道製造出了多少冤假錯案。清算委員會收到舉報會的同時,就糾集了一幫幹部,大半夜就闖到了田家。
田家三口人睡在正房,福伯睡在門房,變相證實了舉報信所說的事實。其實田爺爺當時有說過讓福伯住到裡進正房,田家偌大的房產,現在只剩下四個人了,還分什麼主啊僕啊的。是福伯自己住慣了,一輩子都待在那個安靜的小屋子不願意搬走,沒想到留下了這麼大的辮子給人抓。
清委會的人都不由你分說,衝進來紅皮書一亮,那就是上天入地的通行證,定你什麼罪就是什麼罪。腕粗的鏈子把三個人一鎖,嘴裡還不知道被塞了一塊什麼破布,就開始喊起口號,給他們定了罪名!
「剝削階級,資本主義!不把人當人看,把人當牛馬使喚,打倒資本主義,還勞動人民新天地,民主共和萬歲!」
福伯年紀大又膽小怕事,不然也不能當初遣散僕人時都不敢出去生活,現在被清委會和紅小兵的人這麼一嚇唬,讓他說啥就是啥了。問他是不是奴隸也點頭,問他被沒被剝削打罵也點頭,一下就把田家的幾口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第5章
清委會的人這麼一打砸,整條街面都能聽見鬧哄,可就愣是沒一個人敢出來看熱鬧,這要換以後,誰家咳嗽一聲都有人巴眼去望望。
根據福伯的指證,清委會還從枯井裡翻出了之前田家人藏的糧食,這幫人一下眼就紅了。現在的人都是三根腸子閒兩根半,每天的糧油都是定時定量,這些走資派卻有這麼多餘糧,這都是吸食剝削的人民血和汗啊!
領頭人一念口號一鼓動人心,明明跟他們沒一毛錢關係,一個個也都覺得田家人跟挖了他們家祖墳一樣。要不是田旺財的兒子攔著,這幫人就要衝上來連打帶踢了,就這也沒得啥好,田家三口人被上了手蹽腳銬。現在這種鐐銬都是實心鑄鐵的,整根鏈子快比手脖子粗了,手銬和腳銬中間還有跟很短的鏈子連結著,人只要帶上,就站不直腰。
清委會的人在後面催趕著,田家三口人貓著腰被推的踉踉蹌蹌,就跟個牲口一樣毫無尊嚴。一輩子養尊處優的老兩口被這樣折磨,覺得祖輩的臉都要丟光了,如果不是還有孫女要看顧,真想一口碰死在牆上了。
田恬就更沒經歷過這個了,她一輩子幹過最驚心動魄的事,就是坐地鐵的時候,往一個踩了她腳還不道歉的女人的貂皮上,粘了塊口香糖。這又是腳銬又是口號,一下就把她幹蒙圈了,跟她前兩天用小聰明躲過去的小打小鬧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