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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秀當然是徹底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阮綰竟然已經和沈彥愷和離了,怪不得沈彥愷會同公主出京,原來……
她連忙變了臉色,笑著安慰道:「綰綰,別傷心,天底下男人多的去了,這個不行,下個更好,我保證給你找一個……不是,一堆好男人,你別難過了好不好?」
阮綰聽得季雅如此大膽的話語,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她抹了抹眼淚,緩了一下情緒,「阿秀,我不想留在京城了,等……等一開春,我就離開這裡。」
「你要離開?綰綰,你孤身一人能去哪裡?」季雅秀微微一驚,她沒有想到,沈彥愷對阮綰的影響會如此之大。
阮綰拿著帕子擦乾淨眼角的淚水,沉默許久,方才喃喃應道:「我也不知道,不如去濱州如何?只要這輩子遠離他,哪裡都能去。」
「綰綰,這……也不必要這樣逼自己啊。」季雅秀看著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疼極了,然而她畢竟是局外人,又怎麼懂得局中人的痛苦呢?
這並不是逼自己,而是沒有必要繼續糾纏下去,沈二爺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如今依舊給她留了一點顏面。
也是時候,和以前,還有前世做一個了結了。
「阿秀,我想去見空妙大師。」阮綰漸漸平復下心情,如今前路如何,也許只能問問局外人了。
季雅秀看著好友眼中篤定之意,也不好繼續多勸,她笑著摸了摸少女的腦袋,親暱道:「好,我陪你去。」
阮綰笑著點了點頭,收拾妥當,便往空妙大師的禪房而去。
也許是冬日,一路上靜寂無比,沒有行人來往,多了幾分肅靜之意。
阮綰從空妙大師禪房出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她看著寺內幽暗的小徑,以前從未走過,如今卻來了興致。
季雅秀等在一旁,看著好友鬱鬱寡歡的模樣,忍不住問道:「空妙大師說了什麼?」
阮綰微微一笑,「方才空妙大師讓我順其自然,說一切自然有結果。」
雖然不知到底如何做,不過如今,好像只有如此,不必強求,無法強求。
「這……這不是廢話麼?」季雅秀不太理解,正要詢問,此時少女已經朝著另一條小路走去。
季雅秀看著寂靜無人的曲徑,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她勸道:「綰綰,這小路看著如此陰暗,我們要不換條路走吧?」
「聽空妙大師說,這條路旁生長著一棵高大的銀杏樹,不知活了多少年,一年四季不會掉葉,夏青冬黃,茂密無比,極是好看。我們去看看嘛,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阮綰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小路深處而去。
季雅秀無奈笑道:「好吧,都依你。」
阮綰一路上沉默著,季雅秀則是時不時逗著她,兩人走了一會兒,便看到圍牆那邊的銀杏樹,滿樹金黃,在黃昏的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綰綰,這樹真好看!」季雅秀由衷讚嘆著,然而話音一落,就看到阮綰整個人僵在原地。
……
出了禪房的沈二爺,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有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正坐在一顆銀杏樹底下,金黃的葉子落了一地,她坐在那處,顯得十分孤寂。
「沈公子,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女子斜眸看向男人,語調平平,讓人讀不出她心裡所想。
「是,公主可要回京。」男人微微低頭,並不看向少女,對比起來,好似地上殘留的銀杏葉,更對他興趣。
女子也不在意,伸出手扶住一旁侍女的手,起身朝著男人走去,直到兩人之間距離不過一步之遙,方才停步。
「既然如此,那春闈之後,你知道怎麼做吧?」女子眉眼帶著笑意,然而卻未達眼底。
沈二爺抬眼,對上她的目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