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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庸隨即道:「末將與玉門軍上下忠心耿耿,絕無半點貳心!」
謝攸寧目光深邃:「若是如此,都尉又何以陳兵門外?」
譚庸望著謝攸寧,一時無言。心跳得飛快,他卻並不慌張。因為這並非是由於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他知道自己已經握儘先機。
第46章 冬去(二十六)
肅州當下無刺史,官衙裡最大的就是杜重陽這福祿縣令。
若反,殺謝攸寧、殺杜重陽,整個肅州就都是譚庸的,但沒有回頭路;若不反,亦會被宇文鄯連累,輕則剝奪兵權,重則被殺。
他彷彿聽見頭頂上有兵刃的摩擦聲,絲絲劃在他的心上。
看著譚庸目光猶疑,謝攸寧輕輕嘆了口氣。
「果真如此。」他輕聲道,「宇文鄯說反的不只他一人,還有第二人、第三人,想來譚都尉亦是其中之一。」
話到此處,譚庸便也不想再裝了。
他站起身來,冷笑:「將軍早該想到。」
說罷,他正要令門外埋伏的人進來,腳下卻突然一痛,繼而摔倒在地上。
謝攸寧一記掃堂腿將他撂倒,此時已經牢牢壓在他身上,鎖住手腳各處關節。
一切都發生在須臾之間。
方才那個彷彿下一瞬就要咽氣的人,此時已然生龍活虎。
「你說的是。」謝攸寧的臉上也帶著冷笑,將一把尖刀抵在他脖頸上,「我早就想到了。」
譚庸的臉色漲得似豬肝一般,想大聲呼救,卻不敢出聲。
「將軍……」他一動不動,聲音彷彿從牙齒縫裡鑽出來,「將軍想做甚,有話好說。」
「不做甚。」謝攸寧道,「宇文鄯不是反了麼,我打算借肅州的兵馬壞壞他好事。」
譚庸道:「將軍打算挾持我來命令他們?」
「你不肯聽令也無妨。」謝攸寧道,「借你人頭祭旗,未嘗不可。」
說著,那刀刃又稍稍抵前,貼緊了他脖頸的皮肉。
譚庸卻是大膽,忽而笑了起來。
「你不敢。」他說,「將軍莫非以為,我全無防備?這屋外,光百步穿楊的好手便有十人以上。我早有吩咐,一旦有變,格殺勿論。將軍若劫了我,無論我是死是活,都出不得此門!」
謝攸寧只想著擒賊擒王,將譚庸控制住,就能號令肅州。不想此人竟硬氣至此。
譚庸見他不說話,猶自說下去:「依我所見,將軍還是棄了這念頭,我可保將軍性命無虞……」
話沒說完,突然,譚庸的嘴被捏住,灌下了一口熱乎乎的湯藥,竟是一旁的隨從突然發難。
那藥味又臭又沖,由不得譚庸掙扎,已經吞下了幾口。
謝攸寧不曾料到晚雲會使出這麼一招,也愣住。
晚雲看著譚庸,淡淡一笑,將手中那空蕩蕩的藥碗放到一旁。
「此乃南蠻奇毒歡喜天。」晚雲不緊不慢道,「譚都尉在肅州,大約不曾聽說過。此乃蠱毒,中毒之人,若不聽話,腹中便會劇痛不止,如萬蛆噬骨,最多三日,必穿腸爛肚,七竅流血而死。」
譚庸的面色變了變,卻盯著她道:「你以為我會信這等妖言?」
晚雲卻笑了笑,沒有說話。
此時,譚庸突然渾身發抖,如同抽搐。
謝攸寧察覺不妙,忙放開些。
只見譚庸即刻捂著肚子蜷起身體,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躺下來,似痛苦難耐:「藥……解藥……」
晚雲卻不慌不忙地在他面前蹲下,看著他:「忘了告知你,這歡喜天並無解藥,不過只要我高興,它便不會發作,都尉也可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不過若是我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