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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對於容珩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
他倚靠在斑駁的牆壁上,身上很冷。
頭髮還濕著,方才水淋淋的,這會兒已經被凍硬了。
他的太陽穴突突的,有些刺痛,疼的讓他有些難捱。
應該跟方才被人抓著頭髮按進水缸有關係,沒入水中的時候,那水冷的讓他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那個自稱他大伯的人來帶他走時,他其實看出了他不懷好意。
可是冥冥之中,他覺得自己不能長時間停留在那裡。
像是一個茫然的旅人,感覺到身後有狼群。
這種強烈的感覺催促著他,驅趕著他,讓他選擇和他離開。
事實證明,這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那個人不是他大伯,而是一個投機取巧的人販子,他把他賣給了牙行。
很快,他被一個渾身腥臭的人挑中。
而後,他到了這個汙糟的歡愛之所。
明日便是他到這裡的第三日了。
方才那個調教他的管事說,若明晚他還不鬆口服軟,他就把他扔到窯子裡,讓他去服侍那些最下賤的人。
容珩面上沒什麼表情,不憤恨,也不驚惶。
他那雙無機質似的翳瞳中一片漠然。
片刻之後,他閉上眼睛,好似並沒有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擔憂。
只是在昏睡過去之前,他忽然想到,那女郎說明日來。
卻沒有來。
第8章
這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日光暖洋洋的。
鄭姒一夜好眠,睡到日上三竿,懶洋洋的起身梳了妝,往外瞧了一眼,便愉快的決定帶著袖珞她們一同出門了。
她走在熱熱鬧鬧的大街上,打算去集市上逛一逛,挑些桌凳茶几,珠簾擺件,好好佈置一下自己的新居。
這種事本不用她親自來做,但是鄭姒喜歡親手將自己的房子佈置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這能給她歸屬感。
她們逛了一個時辰,買了不少東西,因為有屏風花草這樣的大件,所以很容易就塞滿了兩輛馬車。
鄭姒讓九順和盈綾跟著馬車一同將東西運到星河苑,順勢放了他們半天假。
而後她和袖珞在附近的食肆中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還不錯,就是有些甜。
下午,鄭姒領著袖珞閒逛的時候,看到了一家牙行。
她心想,自己如今有了一個園子,只有身邊這三個人怕是不夠用。
雖然星河苑中有些灑掃的僕役,但是他們畢竟是鄭家的人,成分不明,她並不打算留在身邊。
還是自己買來的放心。
於是她順勢走了進去,向夥計說明來意之後,便有一個小夥計出來,領著她們往後院走。
路上,鄭姒隨口問他這裡的奴隸都是從哪裡來的。
那小夥計很熱情,說有的人窮苦,靠自己活不下去,就自賣為奴,找到個主家至少能生活。
還有些貧民,成家之後生了不少孩子,卻又養不活,無奈之下只有賣掉自己的一些孩子。
此外,還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奴隸,被主家發賣了,有時候也會到這裡。
見鄭姒聽的認真,他說的便更起興了,回答完她的問題之後,他又談起自己這兩日的見聞。
「……若是你能早來一些,那玉人似的小郎君說不準也不用遭那樣的罪了。」
「我本和老闆說了,像他那樣的容貌,你們這些公子小姐一定喜歡。可他卻覺得他是個瞎子,什麼都幹不了,只能當個服侍人的玩意兒。」
「我覺得他不對。那樣一個小郎君,留在身邊撫個琴吹個簫的,不也風雅得很?」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