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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間粉末已經積下好幾英寸厚，到處是被埋的物品。格利高爾汗流浹背，他拿來裝檔案的筐子為自己清理出一條通道。

最後阿諾爾德合上參考書，一臉疲勞。

&ldo;唐丹可以作為建築材料，它只消在露天中擱上兩三天，就能凝結成花崗巖那麼硬。&rdo;

&ldo;這我不知道。&rdo;格利高爾說。

&ldo;打電話給建築公司，辦事要神速。&rdo;

格利高爾打電話給&ldo;火星建築公司&rdo;，通知那裡的奧都爾先生說，他們可以提供大量唐丹。

&ldo;唐丹，你說是唐丹?&rdo;奧都爾說，&ldo;這種材料已經過時啦它們色彩過於單調，好吧，我要。每噸十五怎樣?&rdo;

&ldo;十五元嗎?&rdo;

&ldo;不是，是十五分。&rdo;

&ldo;讓我們考慮考慮……&rdo;格利高爾說。

聽了對方建議後，阿諾爾德沉思地點點頭。

&ldo;就這麼辦。我對你說，機器每晝夜可以提供十噸唐丹，日復一日。一年下來就……&rdo;他迅速地心算，&ldo;五百五十元一年的收入‐‐當然這並不多，但是總算夠支付辦公費用了。&rdo;

&ldo;我們不能把機器放在這裡。&rdo;格利高爾驚慌地望著繼續在增長的粉末。

&ldo;那當然，可以在城外找個僻靜地方嘛。&rdo;

格利高爾重新打電話給奧都爾，通知他說他們將樂於提供給他唐丹。

&ldo;好，&rdo;對白回答，&ldo;你們知道我工廠的地址，直接把唐丹送來就是了。&rdo;

&ldo;由我們來送?我想應當由你們……&rdo;

&ldo;那還給十五分一噸?我如此照顧你們，所以運輸當然是你們的事!&rdo;

&ldo;真可惡，&rdo;當格利高爾放下電話時，阿諾爾德壓低聲音說，&ldo;這筆運輸費用……&rdo;

&ldo;將大大超過十五分一噸呢，趕快先關掉你這玩藝吧。&rdo;

阿諾爾德艱難地在粉末中摸索到機器前。

&ldo;現在我來找不定鑰匙關掉它。&rdo;

他仔細地在面板上察看。

&ldo;快些關掉，別拖時間了。&rdo;

&ldo;等一下，等一下。&rdo; &ldo;聽著，你究竟是關還是不關?&rdo;

阿諾爾德伸直腰桿，&ldo;事情不那麼簡單。&rdo;他迫不得已地說。

&ldo;什麼?&rdo;

&ldo;這需要那把不定鑰匙，我擔心我們沒能找到它。&rdo;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格利高爾和阿諾爾德瘋狂地朝各個方面打電話。他們向博物館諮詢，向科研機構求助，向大學的古文獻教研室打聽。，他們向所有凡是能想得到的地方打電話，但誰也不曾見過不定鑰匙更糟糕的是：誰也沒有聽說過有關該鑰匙的下落。

絕望中阿諾爾德把電話打到星際舊貨商喬的郊外住宅。

&ldo;我也不曾見過什麼不定鑰匙，&rdo;喬回答說，&ldo;要不我會那麼便宜就把東西賣給你嗎?&rdo;

這對合夥人互相呆望。無償製造機依然慷慨地流出粉末。它們已經高達桌沿，只有兩把椅背還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