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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靠在他胸膛上,都怔住了,「明日是父皇的生辰,為什麼娘從來沒告訴我?」
蕭繹苦笑,「你娘身體不好,記憶也不太好,就慢慢忘了。爹不喜鋪張浪費,就取消了天長節,不過生辰了。」
寄安聽懂了,他將平安符取下來,小臉紅彤彤的,頗有些不好意思,「娘送給我的,我又轉送給你。」
「寄安真懂事!」蕭繹摸摸他的頭,將平安符好好收起來。
「爹爹也給寄安一個禮物。」
他從繡囊裡取出一串紅線給寄安繫上,說:「這串紅線只能等它自然掉的時候,才能扔掉,平常就算是宮人給你沐身也不能摘,知道嗎?」
寄安似懂非懂,輕輕點頭應下。
蕭繹哄著他睡下後,又去啟平殿看江採薇。
他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江採薇早已經睡下,蕭繹就坐在她的榻邊,看了她一整日才離開。
皇帝離宮要去麓南道修壩賑災的事,朝臣都知道,一清早就到宮門口為皇帝送行,就連寄安也來了,他是找了季恩年才過來的,寄安個子矮,就讓季恩年抱著他,他揮著小手朝蕭繹告別。
蕭繹心裡忽然很捨不得離開。
可水災的事拖不得,他只好忍痛離開。
……
兩月後,麓南道官員傳來訊息,隆河決堤,聖上在治水時,落入水中,下落不明。
他的腿本就不能走,洪水一襲來,根本沒辦法自救。
這場水患,要了好多人的命,包括皇帝。
許多人都以為皇帝興許能像上次一樣,能夠再次回來,可他們沿著河道打撈好幾遍,都沒尋到蕭繹,只在下游撈到一個繡囊,據皇帝的隨侍說,這是皇帝的貼身之物,常不離身,日日撫摸。
所以最後送上京城的只有這個遺物。
寄安已經四歲了,太傅的教導已經讓他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聽到蕭繹駕崩的訊息,寄安大哭了一場。
宮裡掛起了漫天的白幡,江採薇帶著寄安給蕭繹扶靈,以他的衣冠代他下葬,她成了太后,寄安成了天祁的新皇。
天下人都以為蕭繹去了,蕭繹也自以為他該入輪迴了。可等他一睜眼,他發現自己的魂魄穿到了那個繡囊上,至於他的身體去了哪兒,他也不清楚。
這是他最後的遺物。
蕭繹以為它會被葬到皇陵,可後來想不到它會到江採薇手裡。
他想著他變成這個繡囊也好,這樣就能換個身體陪在江採薇身邊,一生一世了。
他眷戀無比地蹭著她掌心。
江採薇道:「司琴,拿個火盆來。」
「娘娘,您要火盆做什麼?」現在大夏天的,不是應該要冰鑒麼。
那個繡囊是被人洗乾淨了,才送到她手裡的,江採薇道:「還記得這個繡囊麼,它是你繡的。」
司琴哪裡不記得,「娘娘,陛下戴了好幾年了,他可一直以為那是你繡的。我暗中勸季總管提醒陛下換一個,可季總管說他勸了好幾次,陛下都沒摘下來。」
蕭繹心裡一痛。
那個繡囊竟不是她繡的。
他一直以為這是江採薇繡的,才日日佩戴,結果……
江採薇道:「司琴,你去將我庫房裡的青嵐玳瑁盒過來。」
司琴回想了一下,立馬將它尋了過來。江採薇開啟盒子,裡面放了滿滿的繡囊、腰帶、錦襪,自嘲說:「這都是我剛進宮時,給他繡的,可他當時不稀罕,道我用不著那麼討好他。」
「他說我繡工粗糙,這些事讓繡娘做就好,其實是根本不想戴。」
「我是江氏女,他不喜歡我做的東西,這很正常。」
「可後來陛下不是……」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