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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半個月的路,我終於到了長沙,此時的洪澤和瘟疫早已退去,偌大的城裡,雖有時還可以見到大災去過的痕跡,但已經沒有凋敝殘破的跡象了,人煙處處,看起來一切都在恢復之中。
前世裡的馬王堆漢墓,位置就已經處於長沙城的東郊了,此時,時間往前回溯了兩千兩百多年,這一帶更是荒蕪,一眼望去,大片野地之上丘陵起伏,遼遠沒有盡頭。
吳延見我不往熱鬧的市井之地尋親,卻偏偏整日在這荒無人煙的野地裡轉悠,很是不解,問了我好幾次,我也無心作答,只是自己憑著記憶,努力尋找前世裡的墓坑的大概位置,但卻一無所獲,他見我形同痴呆,隨了兩日,自覺無趣,便不再跟著我了。
終於,在這樣漫無目的地尋了近半個月後,我站在了一條流過此片荒原的河流岸邊,呆呆陷入了沉思。
我面前的這條河,應該源自於渭水,我不知道它現在被稱作什麼,但兩千多年後,這條河的名字會是瀏陽河,與我的穿越息息相關的馬王堆漢墓,大約半個世紀後,就會出現在此河附近的這片荒原的某個地點,但現在,蒼渺的荒原上,除了這片靜靜流淌的渭河之水,就只剩我一人了。
雨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地飄落了下來,冬日裡的雨,浸溼了衣裳,別有一番透骨的寒氣,侵入人心。
“辛離,下雨了,你還呆站在那裡做什麼?”
我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馬蹄疾馳聲,到了離我三尺之處,他一提韁繩,那馬就生生收住了,他問我這話的時候,面上表情很是不悅。
最近幾日,可能是我面上現出的微微悲涼和絕望之意,讓他也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他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時時與我鬥嘴了,只是牽了馬,隨我在這片荒原裡遊走。
是啊,好走了。
我回過了頭,朝他笑了一下。
我此刻的笑,應該比哭還要難看,他微微一怔,隨即朝我伸出了手,我被他一拽,就上了馬背。
坐在了他的身前,馬在荒原上朝著長沙開始放蹄賓士,我的思緒,卻如同周圍這一片亂風中的陰雨那樣,糾纏扭結。
死了可以回去的心吧,至少現在,這是不可能的了,或許等到幾十年後,等這片土地上多了這樣的一個墓地,如果那時,我還僥倖活著的話,再來看看吧,只不過,到了那時,就算我像來時那樣穿回去了,又該魂歸何處,而我在那裡的親人、朋友,他們還會在原地等我嗎?
剎那間,我心中渺渺茫茫,眼裡的兩行淚水,已經和著雨水滾落了下來。
身後的吳延,仍是默不作聲,但卻用持了韁繩的雙臂將我攏在了他的懷中,他的臂膀還不寬厚,但卻是十分溫暖。
第二日,我們便踏上了歸途,一路之上,吳延仍是和來時一樣,大部分時間都是縱馬之前,顯得十分快活。經過這趟長沙之行,我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所以有時他騎馬在我身側行走,就算像往日那樣對我口無遮攔地不甚客氣,我也只是一笑置之,不再伶牙俐齒地睚眥必報了。
很快便可到達瑤裡了,透過馬車前門的格窗,遠遠地我便已經看到了那如水墨暈染出來的纏了雲氣的山頭。
這次的長沙之行,終於還是無果而回了,我微微地嘆了口氣。
馬車終於慢慢地停了下來,我正要出來,突然,門被拉開了,吳延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坐在了車伕的位置上,只不過,他現在是倒過來,面向了我。
“延公子,您有事嗎?”見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恭恭敬敬地叫了他一聲。
他看了我一眼,很快地說道:“回去後,要是母親提起讓大哥收你為義女的話,你不能答應,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