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四姑娘生氣(第1/2 頁)
上工的時間到了,牤子和大憨沮喪著臉把工具送回家,大倔子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倆,問也不問就先走了。
大倔子雖然沒問怎麼樣,其實他心裡何嘗放得下這事兒?
今天,他正好去後崗耙地,歇氣的時候,他專門去北山東面坡看了看。
不看還罷,一看傻了眼,這哪是挖樹坑,分明是掘樹根,摳石頭,按照這樣的進度,得幹到猴年馬月去。
看著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一個人對著山坡罵了起來:“媽了個巴子的,這兩個王八羔子虎玩意兒,一點腦子都不長,這特麼是人乾的活嗎?還特麼的簽字畫押,讓人家把他賣了都不知道。”
大倔子罵夠了,剛想離開,他對散落一地的樹根產生了興趣,這可是上好的燒火柴。
於是,他專揀那些根莖捆綁起來,肩扛手抱放到地頭,晚上收工架在騾子身上馱回了家。
這一整天,牤子也沒想出個好主意,自己家的事,總不能號召社員來幫忙吧?即便鄉親們肯幫這個忙,自己又拿什麼招待大家?
簡直無解,他因無解而鬱悶。
收工以後,他和哥哥大憨回到家草草地吃了口飯,大倔子罵罵咧咧,他倆也不理會,只顧帶著工具趕往北山東面坡。
因為是抄近路,路過四姑娘家門口。
牤子和大憨正往前走,遠遠地就看見四姑娘站在家門口,牤子叫住大憨轉身就向別處去,想從前趟房繞過四姑娘。
這時,四姑娘早就看到了他倆,她看出來牤子哥在躲著她,情急之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沒顧及斯文不斯文,便大聲喊了起來:“死牤子,臭牤子,你給我站住!”
四姑娘這一聲沒有把牤子喊站住,倒是把自己的娘喊出了院子。
劉淑芬扎著圍裙,提著打狗棒子對四姑娘說:“你個姑娘家家的,大清早扯著嗓門子兒在大門口喊啥呀?也不怕鄰居們笑話。”
四姑娘狡辯說:“他氣我,我又不是喪門星,他老遠就看見我了,憑什麼故意躲著我走。”
劉淑芬明知故問:“誰躲著你走?腿又沒長在你身上,人家願意怎麼走就怎麼走,與你何干?”
“死牤子,臭牤子,躲著我走就與我有關。”四姑娘發狠似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都多大了?別忘了你是大姑娘,說話能不能斯文點兒,就你這副德行,我是牤子也躲你遠遠的。”
劉淑芬竟然在四姑娘心頭火上澆油。
四姑娘一聽娘這樣說她,氣得直跺腳:“我就這副德行,我就不斯文了,怎麼著?誰讓你當初把我當成假小子養了?”
劉淑芬沒有再理會四姑娘,四姑娘眼見著牤子哥走遠了,自己覺得沒趣就進了院子。
王奎叼著菸袋,吞雲吐霧地走出房門,四姑娘見到平時一向慣著她的爹爹,就像見到救星一樣。
“爹,你好好教訓教訓牤子哥,他看不上我,上趕著給小梅家挑水,剛才還故意躲著我,你說他安的是什麼心?”
“人家幫忙挑挑水怎麼就和安什麼心扯上了,我憑什麼教訓牤子。”
王奎知道四姑娘喜歡牤子,卻一時沒明白四姑娘剛才的意思。
“他是衝著小梅才挑的水。”
四姑娘像告狀一樣向爹彙報,指望著爹能給她做主。
劉淑芬說:“許你喜歡牤子就不許小梅姑娘喜歡,要不是牤子家沒個像樣點的房子,我看她倆還真挺般配。”
四姑娘聽娘這麼一說,氣得把房門摔得三響,一個人進屋裡生悶氣去了。
王奎見四姑娘一副沒好氣的樣子,對著老伴兒劉淑芬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半斤八兩。”
劉淑芬說:“還不是你的籽兒好,種高粱還能長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