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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林大千，從前一直就和李泰不對付的茅山某首席大道士，霍營將兩人的戰鬥淵源史搞出來一份檔案，最後判定找這林大千是可行的。

不過林大千既然能跟李泰打擂臺這麼多年，自然也不是傻子。

作為一個出家道士，他本來就是封建迷信信仰者。看霍營這人印堂發黑各種晦氣，像是個要玩完的節奏，於是便忙不迭地過來匯報順帶表忠心。

順帶，讓他也抱上陛下大腿，體會一下做&ldo;天人&rdo;的滋味兒。

霍將軍決定行事的日期，恰好是為了紀念&ldo;收復南越三十週年&rdo;的慶典上，而這個慶典恰恰是霍將軍在西郊領命主持舉辦的。

陛下瞄了一眼案上&ldo;管夷疑似有大量人員入京&rdo;的奏事摺子，衝著林大千點點頭：&ldo;如此，謝道長了。&rdo;

&ldo;陛下言重了，為了國家、為了社稷……貧道必當殫精竭慮、萬死不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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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的前一日。

紀晏半夜被紀念給召到了宣辰殿，少年似乎是已經梳洗完畢了，這麼匆忙間被拖醒走過來頭髮都有些亂。

坐在一旁的舅舅顏嘉禎給紀晏拿過一杯茶：&ldo;喝一口吧，看你沒精神。&rdo;

少年喝了一口，眉毛都有些打結：&ldo;好苦……我素日不喝苦丁茶的。&rdo;

&ldo;哦？是嗎。&rdo;隨手把外甥給坑了的顏嘉禎道，&ldo;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就當提神了。&rdo;

紀念見紀晏已經坐定，便斟酌開口道：&ldo;軍隊已經讓老四去排程了，加上北郊大營、南郊大營的兩位將軍，中軍兩位都督和內禁衛，應該不是什麼問題。&rdo;

頓了頓，紀念又道：&ldo;朕還從京衛指揮使司調了一路人馬，那邊的兵馬熟悉地形又比較服從指揮，更重要的是靈活度很高，就交給晏兒帶著吧。&rdo;

看紀晏明顯亮起來的眼神，陛下又微笑著補了一句：&ldo;別讓朕失望，早點兒回去睡覺吧。&rdo;

當紀晏領命離開後，紀念又是嘆了口氣：&ldo;先帝仁厚，從來不會將逼權臣貴戚逼得太緊，我們兄弟幾個也沒歷練著帶過兵。說起來，終歸是朕太急躁冒進了。&rdo;

&ldo;也不全然是這般。&rdo;顏嘉禎慢條斯理道，&ldo;霍營這等掌兵敗類，今兒不除明兒不除後日總要除。就好像城樓是那個掛著的第二隻靴子，遲早要落下來，卻遲遲不落，只會搞得人心惶惶。&rdo;

&ldo;嘉禎所言有理，如果不是朕動了他，也是朕的兒孫們動他。終歸都是要動，不若朕來動。&rdo;

&ldo;陛下那日想攜哪位娘娘出席？&rdo;

顏嘉禎見紀念久久沉默，便復又開口道：&ldo;臣懇請陛下攜貴妃娘娘出席。&rdo;

燈火下的紀念眉目如畫，倒是比那些每逢殿選時分風流倜儻的探花郎更好看三分。

他眉心展開來一道憂思的長線，一雙眼睛也是閃著猶疑：&ldo;朕……不想拿她去冒險。&rdo;

顏嘉禎嘆口氣：&ldo;臣也不想。可這些年來貴妃盛寵，您無論去哪裡都帶著她，若明兒她不去，必然會引起霍營懷疑。若是一擊不中，那麼禍患無限，陛下這時候可是萬萬不該心軟。&rdo;

見紀念還是沒表態，大哥哥心裡又是一急：&ldo;說句誅心的話，若是將來讓霍賊成事，娘娘素來同孝慧不和，自然也是不會有好日子過。再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