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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之在聽到安以若那一句時,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身就見安以若鞋子都沒換就開了門出去。
她甩門時重重的響聲,劃破了一室的靜謐,在林牧之的心裡留下回響。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在那扇緊閉的門上。
安以若一出來就後悔了。
看看自己的腳上還穿著室內拖鞋,情急之下也沒帶鑰匙,也沒帶手機。全身上下,就口袋裡還有上次買醬油剩下的幾塊零錢。再回去拿東西,似乎面子裡子都掛不住。
她沒想到,居然有一天,面對林牧之,她會完全亂了自己的章法和分寸。難得發個脾氣,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這樣草草的收場。
她也顧不得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上了一輛剛好停在站牌的環線公交,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公交車停停開開,可依舊只是零星的幾個人。這個時候,在家陪孩子的,外出尋歡的,在外洽公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忙碌,只有她是被孤單眷顧的。
白日的歡聲漸入塵囂,被夜色隱去。只有不倦的霓虹,還在自我欣賞。
司機或許是嫌車內的太過安靜,開了車上的調頻收音機。正是正點的新聞時段,安以若又無可避免的聽到了自己困擾她一天的新聞。
明明是俗不可耐的新聞,可依舊是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安以若只覺得諷刺,自己丈夫的故事,她卻只是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色。甚至只是這個故事的看客和聽眾。沒想到,他們所謂的“隱婚”,卻讓別人理所當然得認為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麼林牧之呢?是不是早就厭倦了他們這種得過且過的生活,急著擺脫他們之間不倫不類的關係。
她之前好不容易下的決心,那麼輕易的被現實扼殺。
窗外的風漸漸大了,她的發在在風中四散成各種弧度,幾縷滑過眼角,讓原本乾澀的眼也泛起漣漪。
繞著這個城市一圈,卻依然無處可去,一如生活,摸爬滾打卻始終找不到正確的站牌。
當她深夜敲開於一淼公寓的門時,於一淼剛好在敷面膜。開門看到是她,差點驚得掉下臉上的面膜紙。
不過看她狼狽的樣子,心裡多少也猜到幾分,也沒有多問,為她拿了換洗的衣服,讓她先洗漱。
安以若收拾好自己,和於一淼一起睡在她那張queen…size 的床上,心裡才有了暖意。幸好還有於一淼可以收留她的悲傷和無助。
於一淼說:“安以若,你長進了,竟然學會離家出走!”
安以若沒有回應她的調侃,反而說:““一淼,像你這樣生活真好!”
的確,她心裡不是不羨慕於一淼那樣的生活,一個人過隨心所欲,住單身公寓,睡雙人床。感覺快樂就忙東忙西,打扮自己,赴各式各樣人的約會;感覺累了就放空自己,關上手機,一杯紅酒配電影。
可是她當時犯傻,才會把自己推進兩個人的圍城中。不停地遷就著林牧之時好時壞的沉默,習慣他忽冷忽熱的溫柔。那種相處,有時候比一個人的生活還寂寞。
“好什麼啊!你也是單身過來的,那種累了一天,回家卻無人可訴的感覺,你難道還不知道?很多時候,也就是自己瞎樂 !生活沒有賜予我們快樂,那就自己苦中作樂咯!不過過段時間,也許我連這樣的生活都。。。”
於一淼沒有說下去。而安以若敏感得察覺到她話中潛藏的悲傷。
“你怎麼了?”
“沒什麼!倒是你,難道那新聞是真的,你們家林牧之先你一步出軌了?”
於一淼巧妙把話題轉會安以若身上,而安以若糾結於自己的事,也忽略了於一淼的不尋常。
“出軌?我不清楚!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