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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珍蓉拿著號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一間不到10平方的小房子,擺置了三張鐵床,另兩張床上躺著兩名20多歲的男子。見義珍蓉進來了,兩男子連忙從床上坐起身。義珍蓉一驚,發現其中有一位很面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另一位沖義珍蓉傻笑,從他那散淡無神的眼神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痴呆人。
正常男子好像極想跟義珍蓉交流,瞧那欲言又止的神態顯然是受了六條規矩的約束,她決定主動出擊。
「你好,我叫義珍蓉,來自湖南雪峰縣,以後請多關照。」
「我叫賴光飛,廣東揭陽人,他叫阿呆,不知何方人士。」正常男子說。
「你就是賴光飛?」義珍蓉猛然想起,這名字她是在《羊城晚報》上看到的,還配發了照片,如果沒有記錯,是排在200萬港元尋人啟事的同一個版面。
「對不起義小姐,無論現在還是今後,如果不是工作中的交流,希望能保持沉默。」賴光飛說著,用眼神示意她看上面。
義珍蓉抬頭,果然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個正處在工作狀態的黑東西——監視器!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再不敢多說一名話。也就在這時,阿財領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走進房間。
「把袖子卷高,凡新來的人都要打預防針!」阿財大聲宣佈。
由於事前打過招呼,義珍蓉不疑有他,老老實實捲起了袖子。可是她很快發現,「醫生」並沒有注射藥劑,而是用針筒抽她的血!義珍蓉驚呆了,預感到這個黑幫組織並非種植毒品,而是從事不某種不可告人的罪惡勾當!她想,先到這裡的賴光飛或許多少知道一些內幕。
像所有這個小島的新成員一樣,義珍蓉儘管有許多疑問,但就是不敢向別人打聽半句。在這許多疑問中,壓倒一切的,就是找到萬紅娟——她內心最希望出現的情景是,明天一早在出工的隊伍中就有萬紅娟的身影。
這第一夜,義珍蓉本來想好好休息,可是她竟然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萬紅娟被強暴的畫面……
半夜過後,阿呆二次過來欲行不軌,因遭到強烈反抗,就再沒有過來,而義珍蓉則更加睡不著了。
次日清晨六點,起床號吹響,賴光飛提醒道:「義小姐快點,五分鐘過後就沒有水洗臉了!」
義珍蓉拖著沉重的身體進入到洗漱房,儘管她沒擱誤一點時間,臉洗到一半水就停了。
「快,快去食堂,晚了會吃不到飯。」賴光飛又好心提醒。
義珍蓉這下子清醒了,飛快地跑進食堂打了飯,菜則是一些沒有油水的西紅柿、土豆。義珍蓉吃得很快,並一邊用眼睛四處搜尋——但就是沒有她要找的人。紅娟莫非是病了不能起床?
義珍蓉與賴光飛擦身而過的時候,她悄聲對賴光飛說:「我有一樣東西想找個機會給你看看。」
很多問題來不及思索,這第一天的工作就開始了。義珍蓉和她的同伴們被帶到一片開闊地裡割罌粟果。
罌粟園有很大,足有數百畝地,周圍用椰樹或築石圍擋住海風。園裡的罌粟很明顯是分幾批種植的,有的可以割漿,有的還在長苗,而最好看的則是正在開花的罌粟——大朵大朵,有紅的和白的。
難友們被打手領到一片成熟的罌粟地裡,然後就開始工作。
罌粟果不大也不小,有點像無花果,義珍蓉和難友們的工作就是用特製的刀片在果實上面劃幾道,被劃之處就流出白色的汁液——這些白色的汁液一遇到外面的空氣就變成了黑色。這些黑色的東西就是海洛因的原材料。下午他們還將來到這裡,在收取黑東西的同時又在果上劃道道,直至果實老化再也流不出汁液。
這工作雖簡單,但需要耐心,義珍蓉一會就學會了,並不時趁打手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