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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師尊說什麼來著,好像是說觥祿樓就有。
可那個時候冷江尋非要一個可以讓她們兩個喝個夠的地方,於是霜辭找了個房間,拿了幾壇酒,當作了酒窖,只有她們兩個的酒窖。
江尋其實不喜歡喝酒,她不喜歡酒液入喉的辛辣,也不喜歡酒醒後的難受,她只有在極度高興和極度難受的狀態下才會跑到這裡來大醉一場。
這些年,極度高興的事情……似乎沒有。
自從師尊決定要和那個男人走時,她極度難受的事情卻成倍增長。
冷江尋拿了兩個酒罈子放到一邊,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靠在酒架上開啟酒塞,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嗆得她直咳嗽。
一個罈子被扔到了一邊,又一個罈子滾到了腳邊。
冷江尋喝醉了就安安靜靜地蹲在一邊,雙手抱膝地坐在角落裡,空洞麻木地看著窗外鋪了一地的銀光。
這一次她不明白為什麼喝醉了還是沒有忘掉那種難受的情緒,心臟一陣一陣的絞痛,就好像是當初常徽拿了一大碗苦澀的藥灌進她嘴裡後,全身開始抽搐地疼痛那樣,恨不得立刻暈過去,太疼了,她實在找不到一個好的方法解決。
她孤寂地坐在一邊,月光從外邊照進來,照得她滿身落寞淒涼。
第8章 殺了我
「師尊……」她低低地喊,隨即又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卻布滿了整張臉。
忽然,冷江尋好像聽到一聲很輕地嘆息,「你哭什麼?」
冷江尋呆呆愣愣地抬起頭,卻看到師尊踏一地銀光而來,披一身月華站在面前,如夜色冰蓮,美而柔,幽逸難尋。
那個人蹲下來,伸手擦了擦冷江尋的臉,低聲問:「有那麼委屈?」
冷江尋伸出手死死抓住她,冰涼指尖微微發抖,「師尊,你來了啊。」她把師尊微涼的手指放到微紅的臉頰邊蹭了蹭,聲音軟糯:「師尊啊。我好難受。」
師尊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並未說話。
「我看到你畫的畫了。」江尋悶悶道。
「嗯。」
冷江尋費力地睜大眼想要看看師尊是什麼表情,卻滿眼模糊,她分不清是自己醉了還是其他,只是又聽到那聲無奈地低嘆,「怎麼醉了就這麼喜歡哭?小時候也沒見你怎麼哭啊。」
「因為怕師尊不要我,我怎麼敢哭啊。」冷江尋有些負氣地解釋,她粗暴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抖著聲大聲道,「我本來就不討喜了,還哭,不是更讓人不喜歡了嗎?」
那人一怔,「挺討人喜歡的。」
冷江尋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脫口而出:「師尊不喜歡啊。」說完又她靠在來人身上,企圖尋找些什麼足夠帶給她安全感的東西,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霜辭,眸中水色微動,濃黑濕潤的長睫顫了顫,低低重複,「可師尊……不喜歡啊。」
冷江尋沒聽到回答。
「師尊,你一定很恨我吧。」冷江尋笑了笑,也許是喝醉了的關係,忘記了掩藏情緒,黑亮的眼睛徹底黯淡下來,空洞得毫無生氣,連同聲音都浸染著無盡的惶恐,「我那般對你,你恨死我了吧。」
月色如練。
霜辭問:「既然這般害怕,為何不放了我?」原本以為這個人會立刻發瘋。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個人很平靜,平靜了許久才輕聲說:「放了?我……」她搖了搖頭,固執道,「師尊,我放了你,你一定會離開我的。」
她頓了頓,輕輕笑起來,笑聲說不出是落寞還是瘋狂,雲淡風輕地繼續補充:「師尊若是要離開的話,我會瘋掉的。」
「若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呢?」
冷江尋心底的寒意漫上來,意識漸漸遠去,她含混不清道:「師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