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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威脅靠近稽雁行。
阮鈺看了眼靠在牆根的稽雁行,輕聲說:「在這等我」,他試圖跑出掩體,卻被一發正中牆角炸開的子彈餵了一口牆灰,逼退回來。
槍聲不絕於耳,阮鈺將稽雁行往裡挪了挪,以免飛濺的磚石碎片傷到他。
對方的火力壓制告一段落,正當阮鈺起身反擊,面前光線微暗,黃毛從牆角竄了出來。
黃毛抬起槍口,錯開阮鈺,直指阮鈺身後的稽雁行。他不是傻子,與其和這個難對付的東方男人硬碰硬,不如先解決眼前的軟柿子。
毒蛇幫從來不講道理。
黃毛瞄準稽雁行,準備射出最後一顆子彈,電光火石間,阮鈺向前突進,胳膊抱住黃毛的腿猛地一推,兩人抱在一團,一起往後倒去,手中的槍抵住了黃毛的腹部。
黃毛失去平衡,叫罵一聲,兩人的手槍在慌亂中幾乎同時擊發,那顆本該射中稽雁行的子彈,命中了擋在稽雁行跟前的阮鈺。
不偏不倚,正中右胸。
作者有話說:
還有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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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急救室的指示燈熄滅,稽雁行剛想起身,不遠處的阮淑穆則以更快的速度衝到醫生面前,頭髮散亂,聲音發抖:「醫生,怎麼樣了?」這位強大的女人也會害怕,此刻她只是母親。
摩爾根走到阮淑穆身旁,用力握住她的肩,沉默地等待醫生的宣判。
「子彈命中患者右胸,患者胸腔積血積氣,肺部裂傷,伴有失血性休克。」見慣生死的醫生語調沒有起伏,這片土地每天都有人死亡,「好在救治及時,患者沒有生命危險,但還處在昏迷中。」
椅子上的稽雁行緊閉雙眼,他弓著背,像根繃緊弦,聽到醫生的話,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眼睛慢慢睜開來,僵硬地轉頭看向手術室的方向。
在阮鈺做手術的幾個小時裡,他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中。
他實在太恐懼了,萬一手術出了什麼意外,他該怎麼和阮鈺的父母交代,又該怎麼和自己交代,恐怕終其一生,他都無法釋懷。
不幸也幸運的是,那顆子彈命中了阮鈺的右胸。
「那我兒子什麼時候能醒?」
「看情況,一般三天內能醒,如果三天後沒醒,我們需要進一步判定患者的情況,右胸中槍有長期昏迷和癱瘓的風險,你們做好準備。」
長期昏迷?癱瘓?稽雁行已經無心關注阮淑穆的反應了,醫生的話在他的腦海中迴圈播放,像阮鈺那樣驕傲的人,如果只能躺在床上或者坐在輪椅上……
恍惚間,稽雁行聽到「轟隆」一聲,說到底,阮鈺是為了救他才受的重傷。
他忍不住開始假設——如果阮鈺沒把防彈衣給他就好了,如果阮鈺沒替他擋下子彈就好了,如果劇組沒惹到亂七八糟的幫派就好了……
時鐘彷彿停轉了,又彷彿在反方向旋轉,稽雁行想起了很多事,那個阮鈺不遠萬裡來藏南找他的午後,那場和阮鈺一起在夏威夷看過的煙花,那件阮鈺脫下又套在他身上的防彈衣,那顆差點射中他卻被阮鈺擋下的子彈。
阮鈺的臉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模糊。
萬一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那麼阮鈺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稽雁行無法再假設下去,他並不願意看到落魄的阮鈺,更不願意阮鈺因他而落魄。
好半晌,阮淑穆的聲音又響起:「那我什麼時候能進去看?現在可以嗎?」
「現在不行,等今晚,病人還處在觀察期。」
「嗒嗒」,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傳進稽雁行的耳朵裡,越來越近,他的視野裡多出了一雙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