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3 頁)

白阮非鼻子紅紅的，像雪人的胡蘿蔔鼻子一樣，少女見到他這副鬼樣，不由得笑了起來，酒窩像花兒一樣綻放，&ldo;畢竟高三了，有點趕……而且你為什麼要等我？&rdo;

聽見他說&ldo;我忘帶鑰匙了，只好找你了&rdo;她走了過去，踮起腳尖拍掉他頭上的積雪，路燈將他黑漆漆的頭髮照得十分有光澤。

&ldo;你的頭髮被風吹得像刺蝟一樣……好搞笑……&rdo;少女的身高也是很引人注目，站在一米九的他身邊一點也不另類，少女抬起鹿一樣溫馴的臉，&ldo;那一起回去吧。&rdo;

&ldo;不過，白阮非你現在這麼紅了，就不要這麼大搖大擺給臉貼&l;超清&r;了，你是恨不得給狗仔隊多一點工作嗎？&rdo;

少女的聲音在白阮非的耳邊，形成一個死衚衕一樣的迴路，總愛抓著一言一語。

燈光與雪花，伴隨著光線飄飄蕩蕩。一路上的雪，都像要壓在他們的肩膀上，慢慢地靠近隔開的雪。

&ldo;向壯子，我講個童話給你聽吧。&rdo;白阮非邊走邊說，雪落在他的睫毛上，&ldo;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長滿花朵的森林裡，住著兩頭鹿，一頭公，一頭母，然後……&rdo;

&ldo;……然後它們倆相愛了是吧？&rdo;少女喉嚨順滑地講出白阮非要說的話，&ldo;這個童話我早就聽你講過了，那一次還是你喝醉得喪失肢體能力，而不得不找人搬你回家……&rdo;

把往事提起的少女，看見白阮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一點光，總是這樣讓人分不清瞳孔在哪裡。&ldo;我是說……這個童話的下文。&rdo;他的聲音壓了下去。

&ldo;哦，還有下文啊？講講看。&rdo;白阮非支支吾吾的，少女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ldo;編不出來了吧？如果還有後文，那就是生老病死了，童話之所以是童話，是因為點到為止，&l;然後&r;是&l;然後&r;，而不是&l;最後&r;……&rdo;

&ldo;……不過嘛，大團圓結局總是有點俗氣與無聊。&rdo;

少女的眼睛圓而靈氣，彷彿瞳孔裡是一場流星雨。白阮非覺得她說得對，童話就應該點到為止，而沒有繼續講那個亂冒出來的故事了。冬夜裡還是能夠哈出白氣，綿長，被光線消去，漸漸走入光暗處。

&ldo;我和阿竹決定大學去b大，你也去是吧？那麼三人一起咯？&rdo;少女在被光線掩去白皙的面板時，緩緩開口。

&ldo;好啊。&rdo;

&ldo;真冷，不過等雪停了，春天肯定就不遠了，那時候也要開始準備考大學，青春真的好遙遠啊！還有……&rdo;

&ldo;還有？&rdo;

&ldo;還有……我家的花椒樹就會重新綠了，花也會跟著開。&rdo;

少女的臉總是如此明亮，燦爛，就算世界荒涼，她也一定是像開得最絢爛的花朵。白阮非握住掌心的雪，融化在溫熱的掌心裡，彷彿會因此長出花朵，把少女圈在心上養著，一年又一年，花朵碩大生長。

走進了光線明亮的交界處，而前頭站著兩個人，擁抱在安靜的冬夜裡，一動不動，怎麼看都不像勉為其難，或者逼良為娼。

漸漸看清楚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