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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嘲風:「???」
經過好幾個思維轉折,聞嘲風才終於勉強理解了寒江雪的誤會。
他之前其實依稀聽過一個傳聞,有朝臣背後嘲笑武侯一生要強,卻有個殘疾兒子,這便是他殺戮太重的業報啊。
寒起的大兒子寒一生是朝廷命官,若身患殘疾,怕是連考科舉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殘疾的只可能是小兒子寒江雪。但是,從外表上來看,寒小虛銜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既不缺胳膊不缺腿,也沒有眼瞎耳聾腦子不夠。
那麼,寒江雪還能是什麼殘疾呢?
一個荒謬又合理的猜測便應運而生。
聞嘲風試探著問寒江雪:「你不會覺得白玉院裡那些和你待了一下午的……真是一群小動物吧?」
「不然呢?」寒江雪更詫異了,不是動物是什麼?他總不能在和一群人玩吧?
「哈。」聞嘲風笑出了聲,真是太荒誕了,他在心裡想到,原來是這樣,也果然只可能是這樣啊。他猜對了,是寒江雪的感知出了問題,他分辨不出能變成原形的人類和真正的動物。
明明該是像紅花綠葉一樣的簡單常識,但對寒江雪來說卻比登天還難。
這樣的人很少,卻也不是沒有。就像聞嘲風的白化病,只有千分一、萬分一的機率,卻偏偏被他們遇上了,天生地與眾不同。而這世上最是容不下的便是這份不同。
但是他們又有什麼錯呢?明明錯的是那些自以為正常的人!他們才該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聞嘲風當日能平靜的聽完別人議論武侯家事,如今卻只想把那些人的舌頭都一個一個的割下來!
最終,他陰沉著語氣道:「你放心,本王一定給你做主。」
寒江雪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了句:「……啊?」就,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時空跳躍嗎?還是他又失憶了?
寒江雪不理解。
在聞嘲風正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他們此時其實才走出四一寺地界不遠,路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人來,有人走,導致的便是馬車也會堵車。一路走走停停,如今徹底抓瞎。
堵車的原因是發生了事故。
聽到外面的哭天抹淚,寒江雪流淌在血液裡的八卦就忍不住動了。他掀開車簾,第一時間看了出去。外面此時已是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吃瓜,自古以來便是最喜聞樂見的精神娛樂之一。好幾個大哥為了吃到第一手的瓜,紛紛上樹,緊緊抱住樹幹的樣子就像樹懶,眼若銅鈴,耳似天線。
而事件的中心——一位做民婦打扮的母親——正抱著孩子當街嚎啕,乾打雷不下雨的那種。她一直在怒斥自己粗心的相公,逛個廟會,竟也會丟了給兒子準備的束脩。
「我不活了,這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啊。」哭聲直幹雲霄,穿透力極強。
但寒江雪只覺得對方騙的很不敬業。就不說什麼妻子的手上沒有老繭、一看就不像她所說的是個起早貪黑的洗衣婦,也不說丈夫明顯沒什麼感情地道歉捧讀,就妻子一口一個「我的龜兒子喲,我的龜兒子喲」,誰會上當?
瘋了嗎?
為什麼要罵自己的孩子是龜兒子?
但縱使是這麼拙劣的碰瓷,寒江雪還是看的津津有味,身邊的大叔大娘亦如此。勞動人民不好騙,卻也沒有一個人挪步。用旁邊大爺的話來說那就是:「當免費說書聽唄。雍畿的天橋底下,十個銅板才三段,我們這兒,免費聽。」
劇情盪氣迴腸,故事高潮迭起。
演員雖演技不佳,在帶入方面有些拉胯,但至少是真賣力氣啊,狗血臺詞車軲轆的似的來回說,回回還都能不一樣,演的可起勁兒了。
就在大家一起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