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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盤兩端坐著兩個眉眼精緻的年輕人,面西而坐的是當今昭和帝,另一個是其表弟蕭復。
蕭復落下一子,說道:「陸洲知府來訊息了,說慕容飛去世時身邊無人,馬匹和行李不知去向,找不到落水的真正原因。另外,陸洲那幾個官員至今未發現異動。」
昭和帝道:「這些都在你意料之中,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慕容飛是他的親信,死得這般蹊蹺,背後的陰謀也一定巨大詭譎,絕不能等閒視之,交給蕭復處理最是恰當。
蕭復吃掉昭和帝的八個棋子,不緊不慢地一一拿掉,「臣暫時沒有頭緒,打算先看看慕容……商瀾再做打算,她現在被慕容家趕出來了,自立女戶,臣請皇上給道旨意,恢復她在六扇門的差事,以便她行事。」
昭和帝按住他的手,「慢著,我悔棋。」
蕭復冷酷地撥開,「落子無悔。」
昭和帝挺了挺胸,「朕是皇帝。」
蕭復道:「我是皇帝的表弟。」
「臭小子!」昭和帝抬手在蕭復腦門上彈了一記,「表哥打表弟天經地義。」
蕭復把剩下的幾個子拿走,道:「打可以,棋不能讓。」
「臭小子。」昭和帝又罵一句,大手在棋盤上一通胡擄,「沒意思,不玩了。」
蕭復道:「玩不起。」
昭和帝道:「小氣鬼。」
二人一邊鬥嘴一邊起了身,移駕太師椅,小太監上了涼茶。
昭和帝抿抿修剪得漂亮精神的八字鬍,說道:「楊氏把一個孤女趕出來,未免太沒風度,那丫頭情緒如何?」
蕭復指了指殿前月臺上鋥明瓦亮的銅龜,「她沒什麼,在南城金魚衚衕租了間廂房,還託人在瓷器鋪子找了個活計,情緒比那玩意還穩當呢。」
昭和帝皺起兩道劍眉,道:「這是什麼話?」他無奈地搖搖頭,「你這樣更沒人敢嫁你了,惜香憐玉啊,大表弟。」
蕭復抿起薄唇不再說話,他要是會憐香惜玉,豈會單到現在?
他今年二十五,情路坎坷。
指腹為婚的孩子沒活到三歲;十四歲時家裡定下的姑娘愛上了表哥;十五歲時他去了一趟南方,回來的路上殺了二十幾個山匪,劍都捲刃了;十六歲在邊關抗擊天水國入侵,坑殺數百俘虜,這兩樁事情嚇退了無數適齡物件。
再之後,他做了錦衣衛指揮使,在京城提他的名字可止小兒夜啼。
「大表弟,你家長輩不好,不代表所有女人不好,像朕的母后,你親姑母,她不好嗎?還有朕的皇后,大度雍容,從沒跟朕紅過臉。女人如水,冷了會結冰,熱了才柔軟,你不妨溫柔小意些,人心肉長,只要你……」
昭和帝苦口婆心地勸了好一陣,蕭復仍是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他只好停下話頭,端起茶水一飲而盡,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婚姻大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朕幫你挑了個不錯的姑娘,擇個吉日就給你指婚。」
昭和帝對蕭復自稱「朕」時,通常代表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蕭復這才抬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問道:「哪家的姑娘,漂亮嗎?」
第7章 復職
大夏朝與明清相仿。
京城叫寧城,位置在現代的南京一帶。
商瀾是北方人,租房時想起了蘇軾的詩:「可使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
當然了,她只是一個搞刑偵的女警,並沒有大文豪蘇軾的境界,之所以喜歡竹,純粹是新鮮感作祟。
金魚衚衕不是正兒八經的衚衕,街道前有一條丈餘寬的小溪,溪水邊栽了不少竹子,風景優美。
環境好,租金也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