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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就有風，在陳慈慈那邊，何宴剛開始沒注意，現在才覺得不同尋常。

「這片桃林不太對勁……」他學的多，經歷多，可見識也有限，沒遇到過這種雙靈滯留一地，還分主次的情況。

「你看出來了？」微胖男倒是有些意外，「你這後生，是道行高，還是天生靈覺敏銳？看著和那些大法師道士不一樣，也不屬於坑蒙拐騙那種，介於兩者之間。」

法師道士什麼好的，我們燕子屬於卡牌師……陳慈慈嘀咕一聲，現在第一崇拜的就是何宴，以前見不得人家罵他，現在更見不得別人說他不行，靈也不行。

不過何宴倒不介意，他前世出去替人通靈，被當成騙子的時候多了，他也確實沒怎麼繼承過何守道的所學，只因何守道說過，後天所學是為了彌補天生缺憾，而天生就有的，只需學會剋制。

「學藝不精，拉住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何宴說，「你跑什麼？桃林那個靈能吃了你？」

微胖男在石碑外進也不行，退也不願，哭笑不得，「那倒不至於，就是對方名頭太大了，脾氣也……咳，主要對男人不太友好，發現我在這沉眠，就玩了我上萬年，也不知啥時候走！嗨！」

「玩？」何宴一時緘默。

似乎發現自己話裡的歧義，微胖男臉色一紅，連道：「不是那意思，就是我想出去散步，把我打回來，我在此沉眠，就吵醒我，跟逗弄寵物一樣！」

受害者表示苦不堪言。

何宴默然，「你和她生前有仇嗎？」

微胖男頓覺冤枉：「哪能啊！生平最恨辜負女子，每一個我都愛，姑奶奶和我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不過……我大概知道她為何捉弄我，好話說盡！你等無事快些退去，朕要遁入石碑中休息了！」

說到最後一句，微胖男語氣已經有些變了。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雖然微胖男慫了些，可他頂多怕那位姑奶奶，還會怕兩個人嗎？

這種千年的靈，雖不具備害人的手段，但震動磁場使人昏迷，還是做得到的。

先前沒動手，只是出於某些原因，或許不想驚擾什麼，又或許只是懶得動手，真要以為靈沒有自保能力，那你可錯了！

何宴也明白這一點，他天生不怕靈的影響，但不喜強迫別人，手中一鬆，那微胖男就一頭撞向石碑裡。

那畫面靈異的很，不過微胖男去了石碑後，竟轉了個身，又從石碑中探出頭來——活像石碑長了顆人腦袋。

大約覺得進了石碑就安全了，微胖男神態放鬆極了，這時候也注意到何宴口袋裡有個磁場怪異的東西。

石碑頭好奇道：「小子，你身上那是什麼，好像可以承載靈體？」

「？」何宴掏出卡牌，「卡牌。」

石碑頭：「？」

何宴指了指陳慈慈：「問他。」

陳慈慈見能用上自己，這助理當的是盡職盡責，連忙解釋了番《靈卡》的卡牌，當然他腦子沒那麼秀逗，還要說這是人類玩的遊戲，而是轉換概念，以對方的角度來看待，解釋成了——人靈合作的大型徵戰模式。

講的不是熱血類。

想也知道亡國之君不會喜歡戰爭，陳慈慈就只談遊戲裡那些風花雪月的場景……畢竟真有些地圖被認定為賞景區。

但沒用。

石碑頭在石碑裡閉關鎖碑了上萬年，訊息閉塞極了，哪能分辨真假，聽完陳慈慈的解釋，他先裝作不感興趣的回到石碑下，只放一對小眼睛暗中盯著兩人。

過了一會兒，桃林裡風也不颳了，見兩人抱起香桃打算走，真的沒打算滯留後。

微胖男掏回自己那對小眼睛，猶豫兩秒，化作一道遊魂鑽進何宴口袋的卡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