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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著嗓子,蘇青大聲說:「暢暢,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在這一刻,木暢覺得蘇青很陌生,她似乎也被自己的行為給嚇到,反應過來後,她近乎神經質的和木暢道歉,解釋,木暢就像一個傀儡一樣被蘇青拉著去了五安市場,她跟著她取錢,還錢,然後,她又跟著蘇青離開了五安市場。
初冬的風很涼,木暢的手和蘇青緊握,可是她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她想要停下,她想要逃跑,可是悲哀的,她最終跟著蘇青又回到了那個牢籠一樣的家。
一路上,蘇青仍在不斷地和她解釋。
「暢暢,你不能這樣子去想問題,媽媽不是故意打你的,媽媽對不起你,可是你不能這樣去想問題,你還是個孩子,你得要念書的,你不念書你以後做些什麼呢?你要跟著那些五安市場的混混一樣去混嗎?」
「爸爸和媽媽吵架打架也沒有那麼過不下去,所有的夫妻都是這樣子的,而且你知道那些離婚的夫妻孩子過得有多慘嗎?要是真這麼走了,你以後會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走了,我們能去哪裡呢?暢暢你不能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萬一要是被你爸爸找到了,我們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而且,你還能一輩子不認你爸爸嗎?」
「而且我們出去了能幹嘛呢?外面的世界沒有那麼好混的,暢暢,那裡不見得要比家裡強的。」
「暢暢,媽媽都忍得下去的,媽媽知道你是心疼媽媽,可是為了你和小樟,媽媽都忍得下去,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念書,其他的問題你不要去想那麼多。」
「乖一點,好不好?暢暢,你乖一點,好不好?」
是今天溫度太低了些嗎?
木暢躺在床上,看著她房間裡那道永遠也無法關上的門,覺得好冷,是不是有風從那個本該是門鎖的空洞處不斷地吹進來?
可是沒有啊,木暢伸手在那個空洞處探,那裡沒有風啊。
回到床上後,木暢緊緊地把自己扣在被子裡,她強迫自己忘記蘇青對她說的話,強迫自己忘記蘇青扇她的那個耳光,強迫自己必須馬上入睡,可是還沒來得及睡上一個小時,木暢就做了噩夢。
她夢見她帶著媽媽逃跑,可是剛到樓下,媽媽就不走了,她停在原地不肯動,夢境裡,她急的不得了,她想要大勁拉著蘇青走,可是她根本使不上力氣,木暢很害怕,因為下一瞬,她就看到木海站在了距離她們倆一步之遙的位置。
在木海的臉不斷放大那一刻,木暢驚醒了過來,此時此刻,時間才走到凌晨四點。
因為捂著頭睡,也因為連著被扇了兩個耳光,木暢的臉頰有著不正常的緋紅,她從被窩裡爬出來呆呆地看向窗外,越看,木暢越覺得那扇窗戶上的鐵欄像一道監獄,木暢受不了,她神經質一般下了床,穿衣服,然後出門。
她幾乎失控的想,她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要,她只要離開,哪怕去做乞丐,也比留在這個家要強!
沒有驚醒任何人,木暢直直的朝著火車站的方向急急走去,可是走到一半,木暢就停了下來。
冷風讓她失去的理智回了籠,在空曠的街道里,木暢知道自己不可能離開清水市,因為她身上繫著一根名為蘇青的繩子,只要蘇青還留在那個家,她就不可能不管不顧的離開。
空曠的大街上,不時有車輛疾馳而過,在這個安靜的夜間,木暢披頭散髮的站在馬路旁邊看著這些疾馳的車輛載著行人去往他們想去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那個站在馬路旁的少女在心中預演著一出逃離,她渴望自由,可是她無法獲得自由。
她的母親被她的父親困住了,於是,她也被困住了。
第二十二章
好像每一次都是這樣,在一場暴力過後,總會獲得一段時間的寧靜,不知道昨天晚上蘇青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