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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木暢抓了一下陳澈和她教握的那隻手,可是陳澈沒在意,他又開始做出自己以前的老一套,彷彿自己是個只知道撒嬌的小孩:「現在太晚了,範姐和木暢回去不安全,我們有車,我還是個男的,該把她們倆送到家才對。」
靜默的看了一眼木暢和陳澈教握在一起的手,韓念橋沒有多說什麼,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陳澈如願以償的陪著木暢一起去外面給周慧還有方玲玲買吃的,在去的路上,木暢靜靜地看了一眼陳澈。
如果是小時候,木暢會對陳澈剛剛那番自己要當英雄卻把念橋阿姨當做司機用的行為做出批評,可是現在,她沒有這樣做,靜靜地看了一眼陳澈後,木暢問:「陳澈,你想對我說什麼?」
這是一個明知故問的發問,因為她知道陳澈在想什麼,可是她還是需要這樣去問,因為她需要去給陳澈一個開口問她的理由。
方玲玲和周慧只能夠吃點清淡的東西,附近最近的一家做清粥的小店正好處在市中心醫院和市中心公園的那條街上,中心醫院整幢樓燈火通明,而中心公園一片寂靜,被黑暗包裹。
在走之前,木暢對周慧還有範豐盈說了這樣一句話:「那個小賣部老闆說方玲玲離開的方向,你們可以去市中心公園看看。」
在上車之後,路過市中心公園的時候,木暢的目光就一直盯著那裡。
在那樣濃重的墨色中,木暢能夠一眼能夠看到方玲玲的身影,並不是她運氣好。
為什麼會對周慧和範豐盈提出要去市中心公園的建議呢?
為什麼在經過市中心公園的時候,木暢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呢?
是因為木暢也曾在這樣的深夜去過那裡,進行過茫然無措的尋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由此及彼的推理,而當木暢進行由此及彼的推理時,陳澈在進行一場由彼及此的反推。
從找到方玲玲,聽到她在黑暗中無措的聲音開始,陳澈就在想,在他不知道的黑夜裡,木暢是否也曾這樣無措的在黑夜中尋找。
她找到了嗎?
她找了多久?
後來,有人來接她嗎,她被誰接走了?
是怎麼回的家?
又是怎麼渡過的那些黑夜?
看著這足以吞噬人的黑夜,木暢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好半晌,她伸出手,撫平陳澈緊蹙的眉頭。
她無法回答陳澈害不害怕,找沒找到這樣的問題,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關於她如何在黑暗中哭喊著媽媽你在哪裡,關於她給蘇青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所產生的胡思亂想,關於她曾經對黑暗對找不到蘇青時候的恐懼無措,關於在尋找路上產生過的各種擔驚受怕,關於在冰冷寒夜中感受過的饑寒教迫,木暢把它們刻意的遺忘了。
關於那些夜晚具體的細節,產生過的情緒,在刻意以往所進行的自我保護裡木暢已經記不太清,但她總覺得那些夜晚曾經長久的留在她的心中,讓她感覺那麼冷,似乎自己,永遠也走不出黑暗。
可是現在,木暢看著陳澈這雙自始至終和她教握在一起的手,臉上綻出一個時過境遷的笑。
她知道為什麼陳澈一直要牽著她的手,他不僅是因為擔心在唸橋阿姨面前她會不自在或者念橋阿姨為難她,也不是因為他想要牽著她的手,陳澈自始至終牽著她的手,是因為他擔心她那些獨自走過的黑夜。
看著這雙手,木暢輕輕的說:「陳澈,都過去了。」
狡黠的,木暢再次抓了抓陳澈的手,她眨巴眨巴眼,對眼前的少年說:「真的,所以我們快點去買吃的吧,你餓不餓,我覺得我現在也有點餓了。」
有溫柔的溫度,從這少年的身上送到這少女的心中,這黑暗還是那麼漫長,可是起碼,她已經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