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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個屁的見識&rdo;祝老爺子眼睛一瞪,&ldo;把自個兒親爹扔在老家那麼多年,我那會兒覺得自己是壯年喪妻喪子,是個孤寡到老的命呢,誰知道這小子悶聲不吭的都有兒有女了……&rdo;
老祝頭在家素來是脾氣比誰都大,但是唯獨遇到自己親爹就沒了法子,只能由著他罵幾句出氣。
幾個人正往家裡走,迎面就看見王寡婦紅腫著眼睛,領著虎子腳步匆匆地往這邊走,兩下打了個照面祝永鑫忙問:&ldo;她王嬸子,這是咋了?&rdo;
&ldo;學堂裡的童蒙禮都完事兒了?&rdo;王寡婦也顧不得回答祝永鑫,只著急地問。
&ldo;是啊,剛才就都完事兒了,我是說咋沒瞧見你家虎子,還打算等回家了問問栓子娘呢,你這是咋地了?&rdo;祝永鑫也奇怪地問,&ldo;咋來的這麼晚啊?&rdo;
&ldo;快別提了&rdo;王寡婦伸手扯著袖子又擦了擦眼角,然後說,&ldo;我先把孩子送到學堂去,你回家讓栓子娘別出門兒,我一會兒過去找她說說話。&rdo;
祝永鑫見王寡婦這樣,心裡也就大概知道了,怕又是她婆家出了什麼麼蛾子來刁難她們孤兒寡母的,但是他也不合適多說什麼,就忙點頭說自己會告訴方氏的。
先把老爺子送回了家,祝永鑫到自家的時候,王寡婦已經進門兒了,正跟方氏坐在裡屋抹眼淚。
&ldo;虎子娘,你有啥事兒你就說,你坐下就哭,哭得我心裡都怪難受的,這到底是咋了啊?&rdo;方氏一邊扯帕子遞給她擦眼淚,一邊著急地問、
&ldo;還不就是虎子他奶家,我今個兒一大早,給虎子換好了衣裳,領他去他爺奶家拜祖宗牌位,誰知道被他嬸子攔在門口,說了一大堆難聽的話,我……我尋思著今個兒趕時間也沒工夫跟她廢話,誰知道我越不說話她越是來勁兒,把我們娘兒們攔在外面,硬說虎子的爺奶都還沒起身兒,說什麼讓我們在外頭等著。&rdo;王寡婦扯著帕子擦著不斷滾落的淚珠,&ldo;結果好不容易等她放我們進去了,虎子的爺奶居然說,他們早就知道今個兒是童蒙禮,還說一大早就在家裡等著我領虎子去,問我為啥這麼晚才去,是不是不樂意讓虎子認他家這個祖宗,虎子他身子還在一旁煽風點火的……&rdo;
&ldo;唉,你婆家素來都是那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來的跟他們生這個氣。&rdo;方氏起身兒給她倒了杯水放在眼前兒,&ldo;再熬幾年等香糙嫁了,虎子也考出來了,到時候就有你享福的日子了。&rdo;
&ldo;姐啊,你是不知道,若只有這點兒小事,我都受過這麼多回了,我哪兒至於氣成這樣。&rdo;王寡婦似乎一想起這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捏著帕子的手使勁兒往桌上一錘,&ldo;虎子聽了他爺奶的話,就開口解釋說我們早就到門外了,是他嬸子攔著不許進去,說爺奶還沒起來,所以才進來晚了,結果……&rdo;
&ldo;咋,孩子說的話他們都不信?&rdo;方氏驚訝地問。
&ldo;虎子他爺說,說他嬸兒一大早就把老兩口叫了起來,給找了過年時候的衣裳換上,說今個兒是虎子的童蒙禮,讓等著他來磕頭,就說他嬸兒不可能還攔著我們不許進去,說是虎子撒謊,還說……說都是我教給孩子的……&rdo;王寡婦越說越傷心,垂頭低聲地抽泣起來。
方氏起身兒幫她擰了個半乾的帕子擦臉,又勸道:&ldo;唉,你那妯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