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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越南嚮導,當年是交接隊裡的一員。他照著印象,在這些殘垣斷壁裡,為考察隊比劃出了大概的區域。比如,這一塊以前是宿舍樓,那一塊以前是倉棚。
最初的一段時間裡,考察隊都在宿舍樓的水泥塊中搜尋著。不用說,結果是讓人直擺頭的。因為當年就算有什麼重要的資料落下,再在這濕熱的氣候下放了幾年,也早就腐蝕不見了。所以考察隊一陣忙活下來,有價值的資料沒有尋到,毒蛇倒是挑出了好幾條。
那邊停車場裡的雜草已經有半人多高,這邊的倉棚也是綠油油的一片。工兵班的戰士們整日將炸損的水泥坨子搬搬運運,考察隊則毫無進展。望著水泥壩子上的一片狼藉,失望的考察隊開始懷疑,咱們這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但越南嚮導信誓旦旦的保證道,絕對沒有錯,蘇聯老大哥以前就是來的這裡。
美國的偵察機整天在空中來回好幾次,搞得人心惶惶。就在考察隊找不著苗頭、準備收隊之時,事情出現了轉機。
工兵班的戰士在清理一堆水泥疙瘩時,發現裡邊躺著兩大塊厚鋼板。嚮導過來一看,立馬就說,這哪裡是鋼板,而是那棟&ldo;克里姆林宮&rdo;的厚門。當年交接隊就是被這扇厚大的鐵門擋住,才沒能進到那棟奇怪建築裡。
考察隊已經醫了一次死馬,死馬雖然沒醫活,但&ldo;醫療&rdo;成本已經投入了。國家花了那麼多考察經費,在那個集體利益大於一切的時代,他們不願意打空手回去。聽嚮導這麼一說,他們也看看&ldo;克里姆林宮&rdo;的殘垣斷壁下會不會有些價值線索。考察隊決定,重點清理這塊區域,實在沒有進一步線索的話,再做收隊回國的打算。
這一清理之下,果然有了發現。
水泥疙瘩裡,埋著一些鐵器。鐵器有的大如門框,有的小如手錶。但上邊都爬滿了黃鏽,銘文已經鏽蝕不見,不知道作何用處。但最讓考察隊興奮的,是一張辦公桌子。
桌子埋在最裡層,早已被壓損得不成樣子。萬幸的是,桌子的幾門抽屜還儲存完好,工兵戰士們掰開脆腐的抽屜木頭,往裡一探,好傢夥,裡面是厚厚的一疊檔案!
有了紙檔案,考察隊的心神立即就被勾起。他們趕緊理出其他木頭殘骸,將裡頭的紙檔案全部翻了出來。幸好檔案用牛皮紙包著,雖然檔案已經發黴,但上面的字跡還勉強能辨清一部分。於是考察隊如同搶救文物一般,馬上叫來隊伍裡會俄文的,認一認這上面都寫的些什麼。
結果一通讀下來,會俄文那人立即就斷定,這上面記錄的只是人員進離情況,根本不是什麼重要資料。
結論一出,眾人又失落不已。人員進離情況?原來越南嚮導口中的那棟奇怪建築,到頭來只是一個值班室?考察隊不死心,又撿過其他的檔案來看。結果,依舊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時間,其他的資訊,根本沒有。再看搬出來的那些黃鏽鐵疙瘩,依舊找不出什麼門道。估計也只是一堆廢鐵罷了。
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再不死心,考察隊也沒轍了。他們個個垂頭喪氣,準備收隊。
很多時候,我們以今天的目光,去回看過往之時,你會發現,一個不經意間的小決定,經常會在未來帶來天翻地覆的大改變。那個決定微乎其微,也許是一件事,也許是一句話,也可能是早上多睡了三分鐘,又或者是跟熟人問了一聲好。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決定把你帶到了一個巨大的十字路口前,十字路口上風雨交加,電閃雷鳴,而你自己,卻渾然不覺。
但回看得多了,你又會發現,你以為那些決定是自己做的,但實際不是,有一種力量它早已替你決定好了,它是註定的,是不可抗的。它叫命運。
假如當年的考察隊收隊之意再決絕一點,那麼,後面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