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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桿槍果然敵不過那麼多的越軍士兵,敵人們合而圍之,在&ldo;懸崖半島&rdo;前撒下了一道網。這一次,我倆再沒有能力打退他們,敵兵們上前一步,就緊咬不放,穩身舉槍。密集的子彈呈一個面狀朝我們綻放過來,我躲在樹幹背後,哪裡還探得出頭!
事實上,驚愕滿面的我,根本無暇舉槍還擊。
肩部中了槍,腿部開了洞。那一灘凝濃的血泊,恐怕是子彈打中了大腿上的動脈。怪不得劉思革要拗犟的拒絕速降。因為他明白,自己就算是逃下了崖,也是必死無疑‐‐如此大的出血量,就算有正規的醫療裝置為他救治,也很難救得回來。
密集的子彈將劉思革壓回樹幹後,他躲避著咳嗽了一聲,對我道:&ldo;我雖然走不了,你還能走。&rdo;
子彈猛打,木屑亂飛,我本能的縮起脖子,一時語噎。
&ldo;但是,我專門把你喊住,不是逮著你老吳不放‐‐&rdo;劉思革的胸口艱難的起伏了一下,&ldo;我有一件事,一直悶在心窩頭,現在我要掏出來。&rdo;
飛來的子彈這時不再那麼密集,越軍士兵的吼喊交流,卻句句入耳。我拿準了這個時機,立即側身出樹,瞄也沒瞄準,就打出了半個彈匣的子彈,然後回身躲樹。極其短暫的射擊中,我看到,防線的正前方果然是人影攢動。
之前那手榴彈的煙霧還未完全消散開來,爆炸的火藥味兒更加刺鼻。圍剿的越軍士兵,必定是集結起了最後的有生力量,想一舉拿下。敵我之間的距離,不過就十一二米了。
&ldo;什麼事?&rdo;我嚥下一大口唾沫,胸口猛喘。
劉思革撐著地面,吃力的靠著樹幹,往上推著身子。他坐的稍微端正了點兒,老小子撿起一旁的衝鋒鎗,按在腿上,吐氣而道:&ldo;咱們這趟任務,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個隊伍,有許多毛病。&rdo;
&ldo;上次,上次‐‐&rdo;劉思革努力調整著呼吸,&ldo;上次在那香蕉林子頭,我沒跟你說實話。單程票不是說來就來的,老吳啊,有些東西你沒見過,你絕對想不到。&rdo;
&ldo;隊伍裡的人,有問題。&rdo;他長眨了一下眼皮,蒼白的臉龐面向我。
合圍而來的越軍士兵們之前吃了虧,這次打得很謹慎。他們沒有莽撞的打過來,而是選擇穩穩保持距離,再慢慢往前靠。
&ldo;有啥問題?&rdo;驚詫之中,我倒覺得這話有些荒誕。據說人在死亡之前,會出現不著邊的幻覺。老小子的這番話,讓我覺得他是失血過多,腦袋開始不做主了。
為了讓這些越軍士兵不敢繼續往前,我便又&ldo;窮大方&rdo;了一次。握槍出樹,我按著扳機,往外盲打了一通,耗光了另半匣的子彈。防線能頑守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蹟了。消聲的衝鋒鎗,和花色的迷彩服,功不可沒。但我不知道現在那氣勢洶洶的越軍士兵,有沒有摸準咱們的具體位置。
如果摸準了,必定有好幾桿槍在瞄準著我面前的樹幹。我要是再探身出去,恐怕就要兩眼一黑,天靈蓋兒掀翻。
所以這一匣子彈盲射完之後,我立即就收回了手。扔掉空彈匣,我一邊從胸前的彈匣袋裡掏出新彈匣,一邊對劉思革說:&ldo;我又有什麼東西沒見過,想不到?你他孃的就別說胡話了!&rdo;
老小子立即朝我擺擺手,他搖頭反駁道:&ldo;不,我清醒得很,不講胡話。&rdo;
&ldo;你還記不記著,張旗正那娃甩擺子的時候,是我和黃連送他走的。&rdo;劉思革這時候卻跟我扯起了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