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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人吧，自尊心強，心態又差，雖然不會真有本事跟程央吵起來，但回頭一難受一委屈，再把自己給憋出什麼新的毛病來，尤其是在目前這種他做什麼蠢事付進都不覺得驚訝的情況下。

程央知道付進是故意說的誇張好讓他心軟，不過他現在確實不怎麼有脾氣，尤其是在他回到病房，看遲嶼盯著面前的牆在發呆，手裡給他削的一片蘋果已經氧化發黃了都不知道吃的時候，就更不覺得自己真能罵他點什麼。

他走過去，替他把蘋果扔了，遲嶼回過神來看著他。

&ldo;程樂的事，我還是要謝謝你，就算沒有你，程林生早晚也不會放過我們，所以別多想了。&rdo;

程央的態度始終不算嚴厲，但這件事上對於他的擅做主張，其實他有任何情緒遲嶼都能理解。

唯獨他的目的……

&ldo;我之前說的話你相信嗎?&rdo;

程央抬起頭，&ldo;說什麼?&rdo;

遲嶼淡淡笑了笑，&ldo;說我這麼做不是為了讓你謝我，也不是想以此為要挾好讓你原諒我，我只是想幫你，想讓你過的輕鬆點，不想看你一再被拖累，你那麼好，不是該過以前那種生活的人。&rdo;

&ldo;所以程央，你不用覺得欠了我什麼，你還是你，我們的關係也還是這樣。&rdo;遲嶼略微移開視線，&ldo;何況現在，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rdo;

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他要是還有多餘的矯情抱怨，那就是以前的苦還吃的不夠深刻。

程央看著他腳邊的卷子，有一會沒有說話，再開口時他問：&ldo;他欠了你多少?&rdo;

遲嶼顯然沒想到他會因為他幾句話聯想到這個，他撐著手想坐起身，&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程央制止他，&ldo;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我可以不欠你人情，因為我沒要求你為我什麼做。&rdo;

遲嶼愣了愣，顯然對一個總是把人情看的格外重的人來說，這樣的話讓他感覺到意外。

&ldo;錢他現在肯定還不出來了，而你的損失又是因為我，所以一碼歸一碼，這筆我會跟你算清。&rdo;

遲嶼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馬說：&ldo;可我現在一點都不著急，我們等以後再算行嗎?&rdo;

&ldo;等你這次出院吧。&rdo;程央說著看了他一眼，&ldo;我也不著急。&rdo;

後面一兩個小時兩人沒再說話，程央繼續批卷子，遲嶼把手機拿出來，簡單的回了幾條微信。

隨著放在他腳邊的卷子越來越多，遲嶼數了數，連他手裡的一共九大本，程央這學期帶了三個班，那就是整整三套，正常情況下他今天應該是有晚自習的，看來是請假了。

&ldo;回去吧，你明天還有課。&rdo;遲嶼說。

&ldo;再過會。&rdo;程央說：&ldo;等你睡了後，你現在困嗎?&rdo;

&ldo;有點。&rdo;遲嶼嘴上說著，人卻一點沒動。

又過了一會，最後一本也改完了，遲嶼縮排被子裡，程央起身收拾了東西，&ldo;我明天再過來。&rdo;

&ldo;程央。&rdo;遲嶼在他走之前叫住了他，&ldo;你還記得，你以前那次住院嗎?&rdo;

&ldo;嗯?&rdo;

&ldo;那時候我們還不熟，在你家裡，你怕我因為你受傷，所以替我捱了你叔叔那一下。&rdo;遲嶼看著他，頓了頓，&ldo;那這次呢，這次你擋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