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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尋不到人,也只能先回去,她靜靜走了會兒,說道:“那個人殺了抹茶,我絕對不會看錯!我一定會找了他出來的。”
劉詢說:“這裡的侍衛全是霍光的人,你找到了又能如何?你既然都已經原諒了霍光,也認了他做義父,有些事情就索性忘記吧!”
雲歌只固執地說:“我要找到他,這是我欠抹茶的。”
劉詢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會命人盡力幫你去找。”
“謝謝大哥。”
雲歌微弱的笑容中流露出他熟悉和渴望留住的東西,但他竟不敢多看,匆匆撇開了目光。
接近前殿時,兩人分路而行。雖然已經刻意避嫌,一前一後回到宴席,可他們離席時間這麼長,一直留心著二人的人心中都早有了各種猜測。
許平君剛看到雲歌時,臉色突變,一瞬後,卻笑著搖了搖頭,神態安然地給虎兒夾菜。霍成君卻是一時臉色鐵青地看向劉詢,一時又笑意綿綿地看向孟珏。孟珏面無表情地凝視了會兒雲歌,轉過了頭,背脊孤獨倨傲地挺著,整個人好似已經和黑夜融為一體。
雲歌根本沒留意到席上的一切,心中仍縈繞著抹茶的身影,端起酒就灌了一大杯。旁邊的宮女藉著給雲歌倒酒,小聲說:“小姐,你的頭髮,避席理一下吧!”
雲歌臉刷地通紅,忙站了起來,匆匆迴避出席,早有宮女捧了妝盒鏡匣過來,伺候她重新梳妝。
髮髻有些鬆散,倒還不至於凌亂,只是簪子上勾了一縷蔦蘿翠葉,夾雜在烏髮間,有些扎眼。一對翡翠耳環,只剩了一隻,另一隻耳朵看著空落落的。宮女替她梳好頭髮,耳環一時找不到配對的,索性把另一隻摘了下來,看看一切都妥當了,笑稟:“霍小姐,奴婢告退。”
雲歌臉埋在粉盒前,不想再出去,實在太尷尬了,人家會怎麼想她和皇上?呀!許姐姐!雲歌跳起來,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許平君似已料到雲歌返來,第一個尋的就是自己,雲歌剛進去,她就迎著雲歌急切的視線,盈盈笑開,雲歌心中驟暖,也盈盈笑起來,目光看向劉詢時,卻不免有些惱。
劉詢右手攏在袖中,左手端了酒杯正與孟珏喝酒,小手指上戴著個翡翠指環,映著白玉杯十分顯眼,看仔細了,發覺正是自己掉落的那隻耳環。
似感覺到有人看他,劉詢側眸看向雲歌,未理會她的惱意,反倒唇角似笑非笑,一味地盯著雲歌。
雲歌眸光流轉間,掃到霍成君和孟珏,忽地唇角微翹,似羞似惱地嗔了劉詢一眼,低下了頭。
殿堂坐滿了人,又歌舞喧譁,笑語鼎沸,大部分的臣子都未留意到雲歌的出出進進,皇上指上的一個小指環,就更不會有人注意。但察覺到異樣的人都噤若寒蟬。張賀雖然一直留意著幾人,可仍然似明白、非明白,不能相信地問弟弟,“皇上他……他和雲歌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張安世嘆了口氣,低聲說:“這個雲歌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妖女。”
雲中歌 雲中歌(三) 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悽迷(9)
張賀義憤填膺,氣得臉色鐵青,“皇上怎麼能……怎麼可以這樣?他剛當眾賜婚,就……就把人家未過門的妻子……太羞辱人了……”
張安世肅容說:“大哥,現在坐在上面的人是君,你只是個臣,你絕對不能說任何不敬的話。否則,即使你以前救過他一千次,我們張家也會被你牽累,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再多管閒事了。”
張賀面容隱有悲慼,“我是好管這種閒事的人嗎?孟珏是故人之子,他和皇上應該是同舟共濟的好兄弟,我答應幫許家做媒,只是想著他們兩個透過姻親也就結成親人了。”
張安世疑惑地問:“他是誰的孩子?”
張賀黯然:“我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