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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只走了一晚上?只看了黑黢黢的荒山野嶺?唉!你本來就是個豬頭,可怎麼原來孟珏也是個豬頭!”許平君無力地搖頭。
雲歌想起夢中的事情,無限恍惚,究竟是真是夢?她昨天晚上究竟問過這樣的傻話沒有?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會在愛上一個人時問出一些傻傻的問題?
許平君拍拍雲歌的臉頰,“別發呆了,快洗臉梳頭,就要吃午飯了。”
雲歌看屋子的角落裡擺著一個輪椅,一副柺杖,“公主想得很周到。”
許平君一手有傷,不能動,另外一隻手拎著陶壺給雲歌倒水,“可別謝錯人了。我聽到丁外人吩咐宮人給你找輪椅和柺杖,應該是孟大哥私下裡打點過。公主忙著討好皇上,哪裡能顧到你?”
雲歌用毛巾捂著臉,蓋住了嘴邊的幸福笑意。
許平君說:“你睡了一個早上,不知道錯過多少精彩的事情。皇上星夜上山,到行宮時,胳膊上、腿上都有血痕,馬車裡還有一件替換下的襤褸衣袍。聽說皇上本想悄悄進宮,誰都不要驚動,可不知道怎麼走漏了風聲,公主大驚下,以為皇上遇到刺客,呼拉拉一幫人都去看皇上,鬧得那叫一個熱鬧。”
“真的是刺客嗎?”雲歌問。
“後來說不是,本來大家都將信將疑。可皇上的貼身侍衛說沒有刺客,皇上身邊的太監說是皇上在林木間散步時,不小心被荊棘劃傷。聽公主帶過來問話的人回說‘只看到皇上突然跳下馬車,什麼也不說地就向野徑上走,等回來時,皇上就已經受傷了。’檢查皇上傷口的幾個太醫也都確定說‘只是被荊棘劃裂的傷口,不是刀劍傷。’這個皇上比你和孟珏還古怪,怎麼大黑天的不到富麗堂皇的宮殿休息,卻跑到荊棘裡面去散步?”
雲歌笑說:“人家肯定有人家的理由。”
許平君笑睨著雲歌,“難不成皇上也有個古怪的佳人要陪?孟大哥明明很正常的人,卻晚上不睡覺……”
雲歌一撩盆子中的水,灑了許平君一臉,把許平君未出口的話都澆了回去。
許平君氣得來掐雲歌。
兩人正笑鬧,公主的總管派人來傳話,讓雲歌這幾日好好準備,隨時有可能命她做菜。給了她們專用的廚房,專門聽雲歌吩咐的廚子,還有幫忙準備食材的人。
雲歌和許平君用過飯後,一個推著輪椅,一個吊著手腕去看廚房。
雲歌隨意打量了幾眼廚房,一開口就是一長串的食材名字,一旁的人趕忙記下後,吩咐人去準備。
許平君看雲歌下午就打算動手做的樣子,好奇地問:“是因為給皇上做,擔心出差錯,所以要事先試做嗎?”
雲歌看四周無人,低聲說:“不是,我前段時間,一直在翻看典籍,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正在琢磨一些方子,有些食材很是古怪和希罕。現在廚房有,材料有,人有,不用白不用。”
許平君駭指著雲歌,“你,你佔公主便宜。”
雲歌笑得十二分坦蕩,“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難道這些東西,他們不是從民取?難道我們不是民?”看許平君撇嘴不屑,她又道:“就算我不是民,你也肯定是民。”
整個下午雲歌都在廚房裡做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為公主盡心。
本來許平君一直很樂意嘗雲歌的菜,何況還是什麼希罕食材所做的菜,可當她看到菜餚的顏色越變越古怪,有的一團漆黑,像澆了墨汁,有的是濃稠的墨綠,聞著一股刺鼻的酸味,還有的色彩斑斕,看著像毒藥多過像菜餚。
甚至當一隻蜘蛛掉進鍋裡,她大叫著讓雲歌撈出來,雲歌卻盯著鍋裡的蜘蛛看著,喃喃自語,“別名次蟗、蛛蝥,性苦寒,微毒……”
許平君一聽毒字,立即說:“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