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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聽宣平侯府上的人說過, 秋菊是兩年前才進府的, 一向都和李姨娘走的很近。」謝姝月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書頁,猶豫了片刻才道∶「是不是她們兩個人之前也有什麼聯絡。」
「有可能。」
殷玄錚挑了挑眉,想到凌軒今天送來的訊息, 補充道∶「她被抓的訊息應該已經告知了尉遲策, 只是不知尉遲策現在反應會如何。」
「秋菊和尉遲策有關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至於李姨娘……」謝姝月沉吟片刻,費解道∶「當時便是秋菊指認她謀害恆兒, 但現在看來,李姨娘既然是為報家族大仇而來, 與恆兒毫無幹係, 那她又何必多此一舉,自尋死路。」
「謝子恆遭人毒害,是誰獲利最多, 又是誰損失慘重?」
殷玄錚撐著頭坐在一旁, 視線卻總是不受控制地落到她的身上, 見謝姝月困惑不解, 主動出聲提點道。
「恆兒還那麼小, 身份又不顯, 除了那些流言蜚語之外,怕是都沒有多少人會記得他,又何談靠此獲利。」謝姝月聲音微啞,面色難免有些黯然,手上的卷宗似乎都變得有千斤之重,讓她只得將其合上,微微嘆了口氣。
不管是在上京城內,還是在宣平侯府,謝子恆這個名字她都許久未曾聽到過了,今夜忽而再次聽到,甚至讓她都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可她清楚的知道,這個名字她從未忘記過,這是一根紮在她心中無法拔除的刺,每次想起都會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就算不去管它,也會逐漸化膿生瘡,時刻提醒著她過往所發生的事情。
「要說是損失慘重,那可就多了去了。」見殷玄錚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謝姝月勉強打起了精神,像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般細數道∶「做局的睿王無功而返,宣平侯受眾人譏諷,馬姨娘痛失愛子,李姨娘……」
「……李姨娘獲罪入獄。」謝姝月停頓了一下,難以置通道∶「你的意思是秋菊是為了藉此除掉李姨娘,這才殺了恆兒?」
殷玄錚微微頷首,「正是如此。」
「但李姨娘不是與秋菊是一夥的嗎,她們又怎麼會自相殘殺,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謝姝月手指緊了緊,語氣都變得有些急迫∶「萬一李姨娘指認了秋菊,那不就全然功虧一簣了。」
「一個潛伏侯府十數年的臥底竟沒有找到半分線索,甚至還生了個孩子和和美美地過著日子,南疆又怎會輕易放過她,乾脆再換個臥底來尋,尋個光明正大的由頭將李姨娘給殺了,既能獲取大家的信任,又能以絕後患。」
「至於罪名,李姨娘不敢不認。」殷玄錚伸手將謝姝月的頭髮繞到了耳後,解釋道∶「她的家族盡毀是不假,可是她還有謝雪柔這一個女兒,若是她敢反駁,當天謝雪柔便會身首異處。」
「所以說,矜矜。」殷玄錚話鋒一轉,忽而握住了她的指尖,輕聲道∶「謝子恆之死,你沒有任何的過錯,更無需為此而自責難受。」
謝姝月的眼圈微微泛紅,原本想要遮掩的動作僵了僵,下意識地便回握住了殷玄錚的手,想要汲取那一份溫暖。
兩人彼此無言,不知沉默了多久,謝姝月才又主動翻開了那些繁雜的卷宗,聲音微低不像從前一般清亮,「如果能弄清楚這本林州遊記的來歷,那我們就離真相不遠了。」
殷玄錚明白謝姝月是故意在岔開話題,但什麼都沒有揭穿,順著她的話繼續道∶「上面模糊的地名我已經讓人謄抄了下來,在地圖上做好了標記。」
「你忙你的就是了,我自己先研究一會。」謝姝月打了個哈欠,下巴擱在卷宗上,對殷玄錚綻開了一個笑容。
桌案旁的摺子還剩了不少,自打盛帝病重,殷玄錚作為太子開始監國,正值多事之秋,除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