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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翎冷哼一聲,評價:「妖孽!」
兔皇道:「那就是美的意思啦?」
霜翎不肯承認:「妖孽就一定美?」
「當然啊。」兔皇說,「妖孽就是美的。不美的那叫妖怪。」
霜翎倒是噎住了,半晌又說:「妖孽也好,妖怪也罷。我都瞧不上。」
兔皇自是習慣了霜翎這樣的言談,可站在簾子旁侍立的僕人可不。狐袖是他的主子,他自然聽不得霜翎這樣講狐袖壞話,故這僕人便說:「你自然誰都瞧不上,你是閹雞,六根清淨。」
霜翎當堂氣得咯咯叫:「你他媽的說什麼!」
「我他媽的說實話!」僕人反擊道。
霜翎正要跳起來用白羽翅膀扇他丫的大嘴巴子讓他知道什麼是規矩、什麼是體統,卻聽得一聲淡淡的「罷了」隔著簾子傳來,聲音輕而平,像絲竹聲悅耳、卻又惑人。
那是狐袖的聲音。
「罷了。」狐袖說,「紅爐。」
這個叫紅爐的僕人,也是狐袖從宮外帶來的,和狐袖一樣,是個赤狐。不過這紅爐還是隻小赤狐,尚未到成熟期,不需要閹割就能進宮伺候,便對霜翎開起嘲諷了。
狐袖從浴池便拾級而上,水珠從他的肩膀瀉下,直到腳踝滑落,流過他玉雕的一樣的身軀。
這樣的畫面,連霜翎看了都臉紅,忙轉頭別過視線。但狐袖好像對自己的裸 露毫不在乎,彷彿穿衣服和沒穿衣服在他看來都是同一件事,並不因為一絲不掛而羞恥、也不因為天生麗質而自傲,只是平平常常的、不徐不疾地走了過來,隔著簾子對兔皇說:「你來早了。」
兔皇的腮邊染了兔耳朵一樣的粉紅:「啊……早了嗎?」
紅爐捧起了浴巾、禮服,替狐袖伺候穿衣。
狐袖一邊穿衣,一邊說:「你確實是早了,我還有事。你先等等吧。」
兔皇倒是聽話,乖乖坐下,卻見狐袖與紅爐一起往外走去。霜翎卻忍不住忿忿不平說:「狐美人好大的架子!君上來了,你也不理他!」
狐袖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霜翎答:「我可是大內總管,管的就是大內的事情。君上的起居更是我不得不管的事情,你這樣簡直是欺君罔上……」
狐袖說:「說來慚愧,我是狐狸精,本性就是喜歡迷惑男子、為所欲為。明知是不對的,但總難以自控。」
「怎麼會不對呢?」兔皇站起來,握住狐袖的手,「美人儘管對朕為所欲為吧!」
看著這個場景,霜翎也一下氣得咯咯大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當場下蛋了。
第7章
但霜翎多生氣也無用,兔皇被這個狐狸的媚術給勾住了魂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儘管霜翎一直站在兔皇身邊、幫兔皇怒懟首席大臣為首的保守派,但是現在的霜翎卻忍不住萌生了讓保守派來將妖狐收走的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罷了。
「我先失陪了。」狐袖朝兔皇微微頷首,便和紅爐去了花園。
兔皇在屋裡等候了一會兒,還是按捺不住,只對霜翎說:「你別陪我在這兒苦等了,你先去休息吧。」
霜翎也沒眼看這個昏庸的君王是如何被男狐狸精魅惑的,便說:「好,那我去睡了,你們小點兒聲。」說完,霜翎頭也不回就走了。
兔皇遣走了霜翎,便自顧自跑去花園,去看看狐袖到底在幹什麼,是什麼事情比伺候君王更重要。卻說兔皇走到了外頭,便見花園裡禿禿的,沒什麼植物,只有紅爐在翻土播種,忙得熱火朝天,而狐美人則在旁邊的藤椅上翹腳坐著,手握羽扇,閒適得很,不時指揮兩句。
兔皇便走上去,問:「在種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