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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木轉向磯部:「直覺和經驗都很重要,但只憑這些是沒法瞭解真相的。直覺和經驗的作用只是引導你快速把握事實。所以,你也沒有必要進行修行。」
「是這樣嗎。」磯部嘟噥說。
「嗯,是這樣。依我看,我和長先生、松元直覺一致的時刻反而很危險。如果所有搜查員都深信那傢伙鐵定就是兇手,很有可能是犯了意外的錯誤。冤案就是這樣產生的。」
村木向磯部微笑:「我對你的要求,不是擁有和我一樣的直覺,而是堅持你自己的看法。」
這是對自己的安慰嗎?還是作為警官發自衷心的教導?
村木朝會館回過頭:「喂,你看,專業人員正在幹活。」
磯部回頭看時,來時在停車場見到的葬儀社作業人員正在進行後期的整理工作。幾個身材細長,好像也沒什麼臂力的年輕人竭力用兩手抱起供花,依次裝到卡車的裝貨檯面。
作業人員駕輕就熟地來回奔走,會場一轉眼就整理好了。
13
我待在廚房裡,一邊留心著煤氣灶上鍋的火候,一邊試圖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樽宮由紀子與謎樣男子見面的那天,發生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我竭力想將零星的記憶串到一起。
已經是將近一個月前的事了。十月中旬,下午五點半左右,那男子透過自動檢票口,快步向樽宮由紀子走來。
樣貌我記不清楚了。兩人當時說了些什麼呢?
「抱歉,遲到了。」男子道歉。
「才晚了兩分鐘而已。」樽宮由紀子浮出和遺照上同樣的微笑:「也沒久等。」
「這樣啊,那就好。」
「我們去哪坐坐?」
「我是哪裡都行啦。」
「那去吃點漢堡包什麼的吧。我肚子已經餓了。你請客?」
是不是確實這樣對話的,我也沒有自信。說不定大半都不是來自記憶,而是我的想像。
之後,兩人進了車站北邊的快餐店。這一點是確定的。我尾隨其後,在二樓的座位上觀察著兩人。
兩人相對而坐,說著什麼,但我聽不到內容。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樽宮由紀子聽來很快樂的笑聲。那一瞬間,明朗的笑聲透過店內的喧囂傳了過來。我心想,她也會這樣笑啊。
那時男子是什麼反應?感覺他是回以微笑,但不太確定。我全神貫注在樽宮由紀子身上,對男子幾乎沒加註意。
鍋裡的黑色液體煮得翻滾起來,散發出異臭。
我從告別儀式回來路上買的五包和平牌香菸,紙已經簌簌碎裂,溢位的菸草葉在沸騰的泡沫中浮沉。
我用湯匙舀了勺菸草汁,喝了一口嘗嘗味道。太苦了,臉都扭曲了。這麼苦的東西不可能喝得下滿滿一鍋。
我想了想,用濾茶網把煮汁過濾了一遍,丟掉菸草葉,放進足夠的砂糖,繼續熬煮。整個廚房充滿了刺鼻的難聞氣味。
那個男子會是誰呢。我站在煤氣灶前再次開始思索。樽宮由紀子在家附近的車站前等待的男子。一起在快餐店裡談笑的男子。能令她笑出聲來的物件。
菸草的煮汁已經熬到了半杯份,我拿湯匙嘗了下口味,吃了一驚,居然是類似巧克力的味道。但這印象只是一瞬間而已,身體迅速開始抵抗,感覺喉嚨深處在痙攣。
但這個份量我可以一氣喝乾。我把煮汁倒到杯子裡,端到圓桌上,等著它冷卻。
那個男子到底是誰呢。向樽宮由紀子親密地說「抱歉,遲到了」的男子。在她的葬禮上卻沒見到的男子。或許,他就是殺死樽宮由紀子的真正兇手。
會不會是他殺了樽宮由紀子?
那種事情無所謂啦。告別儀式結束後,我感到異常疲倦。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