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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進忠琢磨,確實徐家女應當品行不錯,畢竟這麼些回了,就聽見五殿下發癲,可沒聽說徐家女發癲哦。
接著,老皇帝又跟安進忠誇讚起徐正卿來。
畢竟,時隔二十年,徐正卿還是那麼的美貌,只不過是從一個美貌的探花郎變成了一個美貌的老翰林。
「正卿學問純粹,人品端方,可惜為人安逸,沒有野心。這樣的孤臣,本該伴駕朕左右,留在翰林院著實埋沒了人才!」
慷慨激昂了好一通後,皇帝陛下累了。
安進忠正要伺候他安歇,老皇帝突然道:「安進忠。」
他老邁的面容在煌煌的燈火下模糊,龍目渾濁卻凌厲,「今日老五在貢院前見的人,除了徐家女,還有誰?」
安進忠躬著身子,道:「五殿下見了徐小娘子後,又見了一個清河崔家的郎君。崔郎君也是此次春闈計程車子,五殿下到時,恰看到他和徐小娘子相談甚歡。除此之外,並無他人。」
「……老五啊老五,你這齣息,要朕說你什麼好。」老皇帝搖著頭,十分嫌棄,「安進忠,伺候朕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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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翰林伴駕五天,自稱瘦了三斤。
他手裡捧著小米粥,兩隻眼睛淚汪汪,一再地強調:「我真的是吃吃不下,睡睡不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不對吧爹,」徐善拿著尺子在他腰間一測,「您這腰身,分明是比從前寬了。」
她把尺子拿捏起來瞧了瞧,清聲發出疑惑,「是我們家尺子壞了麼?」
「小妹,你就別給爹面子了。」徐羌毫不留情地拆臺,「爹這身袍子原本腰間鬆垮垮,現在都繃起來了。爹腰粗了,根本不用拿尺子量,看一眼就清楚的事!」
徐羨考完春闈,不用把自己關在東廂死讀書了,跟大家歡聚一堂,也覺得自家老父親這種發虛的行為要不得。
「爹,子曾經曰過,為官者不打誑語,腰粗了就粗了吧,沒事的。」
「大郎二郎通通住嘴!」徐翰林急了,又說徐善,「善善你隨身帶尺子做什麼,快叫念夏收遠一些,女紅能不做就不做,傷著手熬到眼如何是好?」
「是我讓善善帶來的。」溫氏淡定道,「徐翰林,你如今伴駕的小日子過得很不錯啊,我們都很羨慕你。」
「沒有的事,哎,夫人你別羞我。」徐翰林一邊說話,一邊悄悄地吸氣收腹,「我雖然多吃了幾盤御膳,聖人賜不敢辭,但我確實食不下咽,我時常憂心。」
御膳房的膳食如此養人?怎麼跟她前世的感覺不一樣。
徐善不信,她拍了拍自家爹的肩膀。徐翰林一口氣沒繃住,全洩了,頓時腰身又粗起來了。
「爹,看開點。」徐善體貼道,「人到中年,發福正常。」
發福——
發福!!
一心當中年美男子的徐翰林被這兩個字壓得喘不過氣了,他開始焦慮了。
重壓之下,他甚至忘記了跟家裡人說,皇帝陛下最近總是看著他欲言又止,那神態,彷彿有好些話想跟他推心置腹,可是他一個小小侍講,又怎堪配哦。
這一日,徐正卿如尋常一般,給皇帝陛下講史。
若是二十年前,大約會是君臣相得的場面。不過,如今君臣的歲數都不小了,老皇帝半倚在龍塌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徐正卿就懂了,他這個講史與和尚念經所起的效用大體是一致的。
安進忠沖徐正卿使了個眼色。
徐正卿氣沉丹田,躡手躡腳地打算退出去,不能打攪陛下小憩。
「正卿。」假寐的老皇帝冷不丁出聲,和顏悅色,一出口卻是丟出個天雷,「朕聽聞,你家中有位小娘子。」
徐正卿滿臉的茫茫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