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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你家小娘子。」
陸濯不情不願把徐善交給習秋。今日若不是他,徐善就要被崔九救了,簡直不堪設想。
哪知道,他才枯著眉頭說了這麼一句,徐善就嚶嚀了一聲。
——「他怎麼還不走。」
——「這輩子我們倆不會又鎖了吧,真晦氣,想換片土地好好生活了。」
啪一聲。
陸濯捏斷了扶著的桅桁。
第2章 「短命鬼。」
明樓紅窗,玉爐焚香。
畫舫的二樓,陸濯已沐浴好,換了一身輕袍。
胖太監王得志要為他束緊玉腰帶,陸濯一腳踹過去:「出去!」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王得志連滾帶爬,麻溜退開,「都是奴才的錯,奴才這就滾開。」
陸濯把玉帶抽出,隨意地丟在一旁。他心火灼燒,扯了兩把領子,讓衣領變得鬆垮垮的,人往榻上一倒。
現下他的耳邊清淨的很。
可他的心裡一點都不清淨!
他聽到的那些聲音,在他的心裡反覆地迴蕩。
前頭那兩句「真晦氣」過於短促,但後面那麼句長串,讓他聽得格外清楚,那分明是徐善的聲音啊。
可是,徐善分明唇瓣抿的緊緊的,她根本沒有說話!
他聽到的聲音是哪裡來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陸濯疑心自己下了次曲江,腦子進水了,因此出現了幻聽。
徐善怎麼可能嫌他晦氣呢?他的善善,那是一代賢后。他駕崩的時候,善善哭成了淚人,說是不活了要來陪他。雖然他等了好些年月,一直沒等到徐善,但起碼當初心意到位了。
難不成曾經的耳鬢廝磨、患難與共都是假的嗎?
陸濯冷不丁起身,在屋子裡突突地走來走去、走去走來。
隔著帷幔,王得志守在外面,安靜如雞。
陸濯的貼身侍衛李直從樓下過來,瞅了一眼王得志,王得志耷拉著眉眼,理都不理他。
李直抓了抓頭,渾然不知危險,一隻腳剛踏進去。
裡頭頓時傳來陰戾的一喝:「滾!」
李直趕緊把他的腳挪出來。
王得志幸災樂禍,憋笑成了一顆顫抖的湯圓。
李直皺著眉瞥王得志一眼,一板一眼地回稟:「殿下,屬下剛剛看到有大夫去往隔壁畫舫了。」
隔壁畫舫,自然就是徐小娘子所在的畫舫。
裡頭靜了一靜,傳來陸濯的聲音:「你進來說話。」
王得志的笑容一塌。
李直理都沒理他,回了個「是」,徑直往裡頭走去。
王得志瞪著他的背影,悄悄地呸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一介莽夫。」
他在心裡盤算著今天的這齣戲,他可從沒見過五殿下為別家小娘子這般上心過。
徐翰林家的小娘子,徐翰林……可惜是個五品的翰林侍講,連上朝都不夠格,身份也太低了一些。
五殿下的生母是宮婢,生他的時候就血崩而亡。五殿下在兄弟之間已經夠艱難了,若是不能找一個有助力的妻室,該如何出頭。
主子出不了頭,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也要被其他奴才欺壓。
王公公憂心忡忡。
他身邊的帷幔一開一合,陸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殿下——」
他也就一愣,陸濯已經下去了,李直緊隨其後,王得志忙不迭跟上去。
這一跟就跟到了隔壁畫舫上。
兩艘畫舫都停在江畔,各家的小娘子都被疏散回去,裂開的桅桁正在修整。此時艙內只剩下徐小娘子和她的婢女習秋,習秋正送前來看診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