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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後退一步，誰也不能跨過雷區，不能做出出格的行為。」夜寒接下了他的話，又問：「怎麼？」

「哦，原來哥哥還記得啊。」夜涵嘴裡的「哦」和「哥哥」都拉著長音，嘲諷感十足。

身處北域的夜寒聽見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現在算是和自己的弟弟語音通話，見不到對方，只能聽見對方的聲音。

他不知道自己弟弟現在是以什麼樣的表情和他說話，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表情就是了。

說實在的，在夜寒心裡，他有一種責任感，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弟弟，畢竟從小到大，都不是很懂事，只知道惹禍。

實際上，在他弟弟的心裡，自己這個哥哥和自己一樣，目光總是追隨著那個不該追隨的人，哪有什麼時間和精力和自己談話呀。

「和長輩說話，注意一點語氣。」夜寒說這話時，真的沒有擺架子，他只是單純的闡述了一個事實，不過她用生硬的語氣說出來，就像在教訓人一樣。

「呦，哥哥，可真了不起。」夜涵唏噓，「自己都打破規則了，竟然還有臉面在這裡教育我。」

「你說什麼——」夜寒呆住了，他的瞳孔收縮，身體也保持著僵直。

夜涵眼裡的嘲弄都快溢位來了：「不知道和魔主一起睡覺的感覺怎麼樣？你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啊？」

是個問句，但是是陳述的語氣。

「……北域畢竟和南域不同。」夜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這裡太冷了，必須有人陪著凌凌。」

「是嘛。」夜涵的話意味深長。

夜寒又皺了皺眉，覺得既然夜涵不信，自己說什麼也沒用，與其和他通話，被他陰陽怪氣，還不如早點切掉的好。

夜寒一拂袖，切斷了符術通話。

而另一邊的夜涵，還沒開始放大招呢，就發現通話已經斷了，氣得額角青筋都皺起來了。

夜涵生氣地捶了一下牆。

夜晚很快過去，謝凌有記憶的第三天來了。

「夜涵。」自打知道自己認錯人以後，謝凌就不再叫他「寒」了，「明天，我就會把所有事都忘了，這該怎麼辦呢？」

真的，這個三天遺忘的毛病實在是太煩人了，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謝凌眼裡滿是苦惱，精緻的臉皺了起來。

夜涵輕佻地笑了笑，他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自己獨特的魅力：「忘了又如何？再重新給你介紹一次不就行了嗎？」

夜涵語氣中充滿了不在意，似乎自己的主上定期失憶這件事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但事實上，他可是曾經為這件事最著急的人，想盡一切方法去治療，更加刻苦的鑽研符術，試圖透過符術治好魔主。

畢竟，那些過往的美好和承諾，不能只成為他一個人的泥潭。

深陷其中。

無法自拔。

「那真是太好了。」謝凌撥出一口氣，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

遇上這種事，任誰都會感到迷茫，不知所措，而這時如果有一個人安慰自己，絕對會倍感安心。

最後一天過的很快，很平淡，謝凌和夜涵一起吃了吃飯，隨便玩了一會，就到了晚上。

謝凌躺在床上，瞳孔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眼睛看著屋頂，卻沒有聚焦，一看就知道他在神遊天外。

一覺醒來，他就會把這幾天的經歷忘了。

從未有過的體驗呢。

不。

是一直經歷的體驗。

不過是，他從未記得罷了。

他的思想越飄越遠，睏意是一點兒也沒有了。

睡不著。

謝凌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