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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琢磨了半天,同青簪兩個人一起將梯子打倒,橫亙在熹王府與靖遠侯府的牆頭。
青簪仰頭看著她,「郡主,私闖民宅犯法,且萬一被侯府的人……」
「閉嘴,只要你不烏鴉嘴,我定不可能被發現。」蘇木跨坐在牆頭上,確保梯子架實了才踩上一隻腳,「我且去沈行在那兒避一避,姨娘問起你便說不知道我去哪兒了。」
跨越牆頭的過程雖有些曲折,但蘇木還是安穩落了地,轉頭一柄劍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清來人,郭宮立刻將險些劃破蘇木脖頸的劍收回,「郡主?」
「……嚇死我了。」蘇木摸著脖子。青簪現在越發靈驗了,光是想一想烏鴉嘴都能實現。
「郡主怎麼從……」郭宮的目光從牆上轉到蘇木身上,「……下來了?」
「遇上了一點麻煩,暫且來侯府避一避,大門出不去,只好另闢蹊徑。」蘇木哀哀嘆氣。
立夏才過,侯府中草木蔥鬱漸顯。蘇木跟著郭宮踏上幾層青石臺階,兩棵軀幹相離枝葉相依的樹木,交纏處掛著一塊未經雕琢的木匾,上書「臺上木」三字。
綠蘿爬山虎從籬笆上垂下來,帶著涼意。一片草木最中間鋪著地磚的空地上,沈行在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再往裡走,蘇木才發覺這塊地下面還有一間屋子,她如今是站在屋子的屋頂上。無怪乎叫臺上木。
「……」
心態忽然有些失衡。
大家不過隔了兩堵牆,她水深火熱,他悠然愜意。
「郡主怎麼來了?」沈行在見到她,將書反扣在石桌上,蘇木瞥見書封上的兵法二字。政局風雲,沈行在以兵法入政,倒也算殊途同歸。
「侯爺,郡主是翻牆進來的。」郭宮悻悻道。
「郡主這算是……」沈行在笑道,「私闖民宅?」
「從牆頭翻過來是有些不合禮數,但也是無奈之舉,你讓我在你這兒避避吧。」蘇木坐在他手邊的石凳上,雙手抱著頭,下巴磕在石桌上,洩氣一般聲音也有氣無力。
「還有誰能欺負得了郡主?」沈行在臉上戲謔,斟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我幾個姨娘抓著我學規矩,每日早起晚睡,比在官學還苦,我只好來你這裡偷一天閒。」她隔著茶杯中氤氳的水汽看向沈行在,許是沾染了茶杯裡的水汽,朦朧升起一片水霧覆在她明亮的眼睛上,看著倒有幾分可憐。
沈行在笑著將茶杯從她眼前移開,失了水汽的遮擋,她的眸子亮了些,「本侯亦聽說了一點,幾位姨娘待郡主也算用心良苦。」
「我不覺得女子就非要嫁人。」蘇木抬起身子,指尖虛攏著茶杯,「誠然往後的日子裡有人陪著相依相扶或許不會太難,可若我嫁人是要討好對方,我寧願一心討好我自己。」她還沒嫁呢,光是為了嫁人就讓自己遭這麼多罪。
「總之兩個人沒有一個人過得好,那兩個人在一起就沒有意義。」呂夫子與秦故和離那日,蘇木問起和離的緣由,呂夫子如此回答她,往後她一直奉為圭臬。
她一通抱怨後又好奇起沈行在,「小侯爺又為何這般年紀了還未成親?」
「……」沈行在翻書的手險些將書頁撕爛,「本侯哪般年紀?郡主還是回王府吧。」
「你娶親總比我嫁人容易吧。」蘇木裝作沒聽到他後半句話。
「不到時候。」沈行在不欲與她就此事多聊,只含糊給了四個字。
蘇木銜著茶杯,「大業未就,無以成家?」
「郡主如此聰慧,為何學個算術卻尤其艱難?」沈行在輕笑一聲。
「……」
她與沈行在大概當真不對盤,每回說話都免不了嗆對方幾句。
「你同皇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