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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閣主突然找上她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犯錯了,驚慌失措。可那個高高在上、素來清冷的閣主大人卻道:&ldo;本座要迎娶月月,你是她的好友,又嫁了人,有經驗,去看看她。&rdo;
說完,留下一張做工精緻的喜帖,就消失了。
老實說,就在見到古月的前一刻,非夭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的好朋友,轉眼就要嫁給巫宗妖族皆萬分敬畏的閣主了?
古月搖頭:&ldo;我沒想不嫁師叔。&rdo;反正都在一起了,早嫁晚嫁都是要嫁,只要師叔高興,隨便哪天都可以。
伸手細細地撫摸著大紅喜袍,她曾經看到過師叔作畫,細細勾勒,花費幾日功夫,最後只畫出來一件衣服。她還以為是畫漏了,催促他照著自己的臉,給衣服添上主人。師叔沉默不答,把畫捲起,置於木匣內。
誰知,竟然是為了這一日。
師叔永遠頂在她身前,將一切都做好了。
大紅的喜袍一抖,廣袖留仙,飄逸靈動,宛若神女服飾。
鏡中的小姑娘,烏黑的長髮披散著,眼睛隨著梳子轉動,桃花眼始終微笑,唇紅齒白,風姿絕美。
一梳梳到尾,二梳到白頭;
誰家枝頭雀,歡喜鳴啾啾。
而此時,在外院待客廳,一張桌子三個人,巫宗權力頂端的三巨&r;頭都到齊了。
先是梅謙,綠豆大的眼睛在奚桁身上流轉了一遍又一遍,笑呵呵地讚嘆:&ldo;俊,真俊。師弟穿上這身行頭,可真是俊極了!&rdo;
沈垣一臉漠然。
他在生氣,生氣的原因無非那麼一點,新郎新娘成親了,新娘是他徒弟,新郎是他師弟。
奚桁面無表情,垂眸擺弄自身的喜袍。
沈垣關注著他,從他淺淡的眸中看出了柔情,心中一咯噔。巫宗攻無不克的禮樂閣主,如今也有了軟肋。
有了軟肋,就有了致命的弱點。
但他是不捨得責備奚桁的,當初師父忙碌,奚桁算是他一手帶大的,幼時的修行之途,也是他引領的,他不自覺就擺了顆老父親心態。如今,這兒子要上天了,他又氣又惱,恨不得把梯子抽掉,省得他最後摔死,但看到兒子一臉期待,只要上天就幸福就滿足的模樣,他……實在不忍心。
沒法責備小師弟,沈垣轉頭向二師弟,冷冷地問:&ldo;你早就知道,為何不與我說。&rdo;
宗主人在家中躺,天降一口鍋,他有些心虛,然而商人本性立刻露出來,辯解道:&ldo;師兄,這我也沒辦法啊,我發現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好上了,你讓我去棒打鴛鴦,我怎麼辦!當時師兄還在閉關,我怕你這關閉著閉著就岔氣了,哪敢告訴你啊!何況,就算告訴你也於事無補,師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對別人捧出一顆心,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別人不要,他千方百計也要送出去,誰能攔得了?大師兄現在怪我,師弟我,真的很委屈……&rdo;
梅謙埋下頭,不再說話。
沈垣說不過他,最讓人憋氣的是,他竟然覺得這老小子說的挺有道理……
他臉色鐵青。
奚桁目光從喜袍上轉開,突然開口,道:&ldo;大師兄,多謝。&rdo;
沈垣一愣,冷哼道:&ldo;謝什麼?&rdo;
奚桁道:&ldo;謝大師兄的成全。&rdo;
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別人無論怎麼說,都影響不到他。但是月月不行,她心太軟和,在乎的太多,顧忌的也太多。倘若成親時沒有人祝福,他怕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