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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笑得合不攏嘴,「這還不孝順啊,說到這個,你們什麼時候要一個孩子來著,奶奶還可以給你們帶幾年呢。」
「……」
紀箋想起談之醅之前說的,把畫帶回來,老人家一高興就催生。
他真是瞭如指掌。
她輕咳兩下,禍水東引:「主要是談之醅太忙了,您回頭跟談之醅說去。」
奶奶拍她的手,笑罵:「他忙什麼忙,之醅就沒少跟我說你整天都忙活,白天上課晚上備課寫論文看書,他有時候都見不到你,說你都忙瘦了。」
紀箋樂得很,插科打諢地移開話題,去問奶奶院子裡那兩盆四季海棠誰拿來的,枝幹筆直如松,花朵粉嫩嬌艷,成簇成簇的,開得不錯。
老人家愛花如命,聞言立刻像個被問了學術問題的教授,滔滔不絕。
…
充州錫城的天氣所差不多,近來充州多雨,錫城也免不了被洗禮,是夜一場大雨鋪天蓋地落下來,紀箋冒雨搬院子裡的花,免得老人家的寶藏全被掃沒了。
午夜剛應酬完的談之醅走出t的大門,瞧著外面鋪天蓋地的雨,拿出手機看下明天的天氣預報。
好友尹賀在一側瞧見了,笑說:「你又不出門,看天氣幹什麼。」
「明天去錫城。」
「去錫城幹嘛?」
「看奶奶。」
「你錫城有什麼……哦,」他頓了頓,「紀箋的奶奶啊?」
談之醅沒再說話,把手機丟入口袋中,煙放到了嘴裡含著。
尹賀的嬉笑伴著雨聲有些模糊:「現在暑假了吧,你家箋箋是回去了啊。你也要回去?也是奇怪,喜歡她你又不說,是打算就這麼到老啊。」
談之醅望著瀟瀟雨幕,煙霧後的笑意恍若無物……能這樣到老,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對他來說。
也不是沒想過說,當年喜歡了那麼久,終於等到她上了大學,正尋思著個機會要跟她說呢,她卻沒多久就帶著個男孩子跟他介紹說,師兄,這我男朋友。
他那一刻,彷彿能聽到自己心裡,嘩啦啦的一片暴雨如眼前這天一樣。
重要的不是她有了男朋友,重要的是她從來沒有對談之醅動過心,所以後來他也沒再表白了。
現在這局面,已經是他沒想過的、最好的結局了,他做夢都想這結局就這樣到老,到一百歲。
…
紀箋半夜才忙好睡覺,迷迷糊糊時聽著雨聲還在想著明天起來後要給談之醅發訊息,說來城郊的那段路不太好,下雨估計都是泥,開起來要小心點。
第二天變了臉的錫城,風光姣好。
大清早的,紀箋聽到臥室裡有聲音。這房子鋪的木地板,不小心總會有很明顯的腳步聲,她以為是奶奶起來了,沒去在意地翻個身埋入被窩裡繼續睡。
床邊下一秒似乎微微陷下去一塊,接著有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那力道,那掌心的寬度,紀箋好像做了一場大夢般醒來。
朦朦朧朧的晃了晃後,視線逐漸清晰,一個穿白襯衣的男人坐在床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醒了?」
紀箋徐徐睜大眼睛,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談之醅笑出聲,起身去開了下窗。
一縷陽光清澈地從外面投進來,照亮了整個二樓臥室。
紀箋已經去摸手機看時間了,可是,也才九點。
「你,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師兄。」紀箋仰頭去看窗邊的人。
他走回來,重新坐下,「早不好啊?早不塞車,」他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吊兒郎當的,「想我老婆了。」
紀箋第一次沒當他這話在胡扯,而是笑了笑,「好早啊,我還想給你發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