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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飛愣愣的看著他,“你怎麼了?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莫倫把沙棘果放到南飛的手裡,轉身去河邊清洗。
南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到現在,關於植物,他覺得自己比寶拉更瞭解。沙棘果,他是第一次見到,卻一眼就認了出來。寶拉說過這種果子,長相奇特,鮮紅如血,生在遙遠的沙漠裡,在叢生的荊棘之中,許多年才會長成一個。不僅稀少,而且難採。
獸人們的人性比較單純。對他們來說,能不懼困難為雌性採來沙棘果的,那一定是此生不渝的深愛。
看到莫倫這個樣子,南飛似乎明白了一些,可潛意識裡又去否認。
他完全不想接受,這個世界的法則。
他討厭被人當作雌性,他是一名男人。
此刻的南飛很煩躁,甚至談的上是暴躁。他覺得自己這樣很沒良心,對於莫倫,他是感激的,莫倫待他真的很好,可以說,他活這一輩子,頭一回有人對自己這麼好。他把莫倫當摯友,當家人,想去報答他,可如果莫倫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所謂雌性,對自己產生了感情……
他最終只能傷害他。
除非自己會愛上莫倫。只不過,這對現在的南飛來說是不可能的。他苦惱的正是這個。他覺得自己必定會傷害莫倫,所以病急亂投醫的南飛想出了一個很爛的辦法,只不過他自己感覺倒是挺良好的。
☆、翼蛇柯維
莫倫洗澡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南飛安靜的坐在篝火旁邊,俊逸的臉龐映襯在明明滅滅的火光之中,淺色的襯衫上不染纖塵,美好的,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南飛從未隱瞞過這件事情。可愈是這樣,莫倫心裡就愈是沒底兒,愈是不安,他都不屬於這個世界,怎麼會屬於自己?
可望不可即,明明近在咫尺,莫倫卻偏偏覺得遠在天邊。
沉默而孤僻的人往往是最敏感的,越愛的時候越會害怕。
南飛聽見動靜,轉頭往莫倫那邊望過去,恬淡的臉上有了表情。
“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莫倫沒有拒絕。
碘酒還沒用過,剩下滿滿的一瓶。南飛並不吝嗇,莫倫卻遲疑了。
“留著,你的藥很珍貴。”
南飛抬眼看他,“無所謂,這種藥有一定時間限制,過期不用就浪費了。”
近處看的時候,莫倫身上密佈的傷口顯得有些猙獰。肉色的傷口被水洗的有些發白,莫倫雖不叫疼,南飛卻看得發怵。
這個世界的荊棘,大概比他想象的更恐怖。
南飛的心情很沉重。他感謝這個世界有人這樣對他,可他偏偏無以為報。他那些自以為是的報答在莫倫真摯的心面前總顯得微不足道。
南飛坐在莫倫旁邊,拿一支棉棒沾著碘酒,細心的塗抹在莫倫遍佈全身的傷口上。
“疼嗎?”他問。
莫倫搖搖頭。他不疼,他現在心裡很甜,能獲得這樣的待遇,讓他去沙漠荊棘裡頭洗個澡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南飛嘆了口氣,“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
莫倫看著他,沒有說話。
南飛靠他很近的時候,那溫熱的氣息便會絲絲揚揚的打在他的面板上,很癢,卻不捨得動彈。
莫倫的身子像是灌了水泥似的,整個人都是緊繃的。南飛抬起頭來看他,兩個人的眼神相交於一線,莫倫的眼睛很深邃,很專注,如同夜空一般,攝人魂魄,南飛有些滯然的移開了視線,心似乎有些慌亂,但他很快就把這種異樣的情緒拋之腦後,迴歸到平常的樣子。
幫莫倫處理好傷口後,南飛去把那枚鮮紅的沙棘果拿了過來。像是掰山竹似的,兩邊一捏,果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