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西藩(為盟主“拉撒路”加更)(第3/5 頁)
之際……
大帳外已跪倒了許多人。
帳中,兀魯忽乃正在交代著後事。
“記住,絲綢之路是汗國的基石,沒有了綠州與貿易,汗國就將不復存在。只有擊敗金帳汗國、伊爾汗國,我們才能繁盛……”
“孫兒必定斬下禿剌不花、貼古迭兒的頭顱,打通商道。”
李長綏以他流利的蒙古語應著。
“我知道在我死之後你會改變這個汗國,對此我已無能為力,唯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一定要把王位傳給你與阿坦娜穆爾的孩子。”
說到這裡,兀魯忽乃眼神愈發黯淡,喃喃道:“我這輩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汗位。”
“孫兒答應祖母。”
“記住……你能比你所有同父異母的兄弟更早得到封地,不是李瑕給你的,是我留給你的……”
“祖母放心,孫兒銘記於心。”
李長綏等了很久,沒聽到兀魯忽乃再說話,抬頭看去,只見她已沒了氣息。
他從小就是由兀魯忽乃親手撫養長大,此時不由悲切萬分,大哭不已。
大帳中唯有娜穆爾能安撫他,緊緊摟著他,道:“祖母被長生天帶走了……”
不論如何,當披著白袍的李長綏走出大帳,他已是察合臺汗國新的可汗。
他將擔負無數子民。
……
五月十三日,齋桑城,王宮。
“我已上表到長安,請陛下冊封我為安西王。”
李長綏坐在王位上緩緩說著,語氣平靜。
娜穆爾聽了卻是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察合臺汗國將不復存在,從此只有大唐的西域藩王……”
“不,祖母才走七天,你怎麼能這麼做?”
“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祖母曾答應我父皇的。”李長綏道:“這是十六年前她把我接來的條件,如今只是到了兌現諾言的時候。”
娜穆爾搖頭,上前摟住李長綏,道:“可是你不想的,對不對?你不想當什麼藩王,你想當大汗,獨一無二的汗。”
“娜穆爾,這與我想不想無關。”李長綏道:“我怎麼想從來就不重要,一切早就已經註定了。”
“不……”
“我只坐上汗位七天,就是在這七天裡我才意識到我父皇有多強大。我們一旦失去唐軍的支援,要不了兩年,金帳汗國的鐵蹄就能踏破我們的王城。更不用提背叛大唐的下場。”
李長綏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低聲喃喃道:“所以他才將我丟到這裡,從不在乎我。因為只需要以我的血脈,使察合臺汗國平穩地劃歸治下就可以。”
“你早就計劃好的嗎?”娜穆爾哭著問道:“你一直都在騙我,一直都在騙祖母,一登上汗位就背叛了察合臺汗國,十六年的感情就比不上一個孝字嗎?”
“比不了的是萬萬人的大國國力,比不了的是數千年的禮義傳承,懂嗎?我既做上這個位置,還能如何?與大唐開戰嗎?”
娜穆爾大哭不已。
但不論如何,她改變不了察合臺汗國的消亡……
半年後,唐天子冊封安西王的詔書抵達,隨之而來的還有豐厚的賞賜。
出任安西王相的吳澤傳告王城,將在額爾齊斯河興修水利,於是滿城歡呼。
懷念汗國的人有,但很少。
是夜,李長綏撫著娜穆爾的臉,道:“娜穆爾,我希望這個冬天沒有牧民會餓死、凍死在齋桑城內外,我們有更多的糧食、食物,從海外運來的炭火能沿河西走廊送到齋桑城,西域刊印的報紙上的內容只比蘭州晚半個月……這都是大勢所趨,你我阻攔不了的,你我不過是天地間的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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