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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倒在此前方怡安摔碎的那一堆碎片之上，碎瓷片直接扎進他赤/裸的上身。

方怡安根本沒注意，扶在季堯臣身體上又立刻站了起來。

&ldo;我的事情你別管。&rdo;

季堯臣也顧不上流血的手，眼看方怡安又要我行我素地繼續她的換裝，又立刻起身，&ldo;你到底想做什麼？&rdo;

&ldo;我想換衣服。&rdo;方怡安桀驁道：&ldo;我現在不喜歡白色的衣服了，我要換黑色。&rdo;

&ldo;原因呢？&rdo;季堯臣走近一步，&ldo;因為任子鈺？&rdo;

&ldo;哼。&rdo;方怡安揚著下巴不說話。

&ldo;就因為他，你就要強迫自己改變自己的審美？&rdo;季堯臣雙眉下壓，平穩的語氣中帶著迫人的味道。

方怡安冷笑，目光直直地對上他，&ldo;不然呢，你想讓我為他守一輩子嗎？&rdo;

季堯臣無言。

&ldo;你是不是就想讓我守著他一輩子啊？&rdo;方怡安瞬間找回了主動，上前一步幾乎要抵在季堯臣的下巴上，指尖硬邦邦絲毫也不柔軟地戳在他的胸膛。

&ldo;我就知道，你從來都見不得我好。我和任子鈺好了，你不同意，我和他分手了，你還不願意看我重新開始！&rdo;方怡安指甲不長，可還是在幾次用力之下在季堯臣的胸前戳出了一個月牙狀的血痕。

&ldo;但是憑什麼？你想讓我為他守一輩子我就要守一輩子？憑什麼？我方怡安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rdo;方怡安狠狠一推季堯臣，睜大了眼睛，字字用力，彷彿宣誓。

&ldo;這輩子都不可能！&rdo;

方怡安大獲全勝，而季堯臣潰不成兵。他沒有任何回答，而獲勝的方怡安則帶著勝利者的表情回身走向她的陣營，昂首闊步，春風得意。

&ldo;我不想。&rdo;季堯臣忽然開口。

方怡安愣了一下，回頭時皺起眉來，&ldo;什麼？&rdo;

&ldo;我沒有想讓你一直守著他。&rdo;季堯臣平穩道：&ldo;他不值得。&rdo;

方怡安冷笑一聲，&ldo;那就別攔著我。&rdo;

&ldo;但我也不想看到你強迫自己討厭白色的模樣。&rdo;

方怡安回過身來，諷刺地笑笑，&ldo;你哪隻眼睛覺得我是在強迫自己了？&rdo;

季堯臣看著她沒說話。

方怡安莫名有些煩躁，恨恨道：&ldo;你懂了，你又懂了……你懂個屁！&rdo;說著，把已經拿出來的一件衣服又扔到了地上。

季堯臣淡淡一笑，&ldo;你再扔下去就沒衣服可穿了。&rdo;

方怡安一翻白眼，&ldo;用你管！&rdo;

季堯臣上前兩步，來到了方怡安身邊，站在衣櫃前掃了一眼，很快從裡面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小衫，遞到方怡安面前，&ldo;先穿上吧。&rdo;

方怡安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接過衣服，就要回屋去換，剛一轉身，眼睛就瞄到季堯臣的後背，忍不住一驚，&ldo;你這怎麼都是血？&rdo;

&ldo;沒事。&rdo;季堯臣若無其事，&ldo;被玻璃紮了兩下。&rdo;

&ldo;哦。&rdo;方怡安伸手一蹭，血還沒幹，&ldo;那你上點兒藥吧。&rdo;

季堯臣微微一笑，&ldo;嗯。&rdo;

方怡安立刻扭頭繼續走，沒走兩步，忽然後知後覺地想到自